聶超勇正在烤土豆吃。
平時畫完后,馬鈴薯放著會氧化變質,研究基地的人誰也不缺馬鈴薯吃,他就隨手丟進牛糞火里烤熟了吃掉。
土豆地一覽無遺,一瞧見幺妹,聶超勇就扒拉土豆給人吃。
“小哥你完了,被大哥發現了,現在喊你回家。”芽芽捧過熱乎乎的土豆。
聶超勇摸不著頭腦,“我啥事沒干。”
牛吃的都是無污染的青草,排泄出來的牛糞相當于是新鮮的草經過腸胃,出來后成了草的殘渣,排出來不會臭,而且這種牛糞蓬松很好燃燒。
雖然沒誆出話,但是看大哥的樣子不像是找他回去談心。
聶超勇沒敢再耽擱,收拾的時候聞見一股幽香,在芽芽的耳朵上找見了一朵小花。
芽芽指著土豆基地,“隨手摘的。”
她指的那一片是剛弄下去沒多久的麻土豆,還沒確定品種。
但是眾所周知,土豆花沒味道。
聶超勇跟研究所打了聲招呼,帶著妹妹回了家。
他也沒想過,上學的爛事會重新被翻出來。
“公社中學的老師說,你上初中這兩年,一次作業都沒交過。”聶海生語調壓得很沉。
聶超勇撓頭,確實是沒交過,那不是給家里省錢么。
衣服角被人拉了拉,是芽芽。
幺妹的意思聶超勇懂,順著大哥一點,于是麻溜的認錯,“哥,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看人臉色不佳,聶超勇尋思著:“你是讓我去給老師道歉。”
聶海生不言語,聶超勇捉摸不透,干脆說:“大哥,你就說想干嘛,讓我干嘛就干嘛,成不。”
聶海生:“行”
他現在在公社暫時代課,最近市里舉辦一場珠算比賽,老師們討論時偶然提起,聶超勇的珠算很厲害。
“你去參加。”
“我不去。”
開玩笑,去市里啊,那來回路費,住宿費不得幾塊錢,他有錢也不那么燒,聶超勇不干。
芽芽又在瘋狂的打眼色。
聶超勇看了一眼親哥,嘀咕了一句誰都沒聽清的話。
“媽”聶海生開腔,“讓超勇去吧”
大兒子跟對象吹了,蔣文英也是抱著不忤逆人的心思,順水推舟的:
“行,你做主,媽給錢。”
芽芽湊過來壓低了聲音,“小哥,現在的大哥需要哄。”
聶超勇都快把頭撓禿了,只要大哥能開心,去就去吧。
不過他也回過神來了,大哥這么心急火燎的找他回來,不是因為作業,是為了誆他去參加珠算比賽吧。
晚上聶超勇才想起來,因為走得急,研究所里的牛糞還沒搬呢,要被人弄走虧大了。
研究所里養著三頭用來耕地的牛,牛糞沒人要,平時來研究所幫忙的社員都想拿回去。
聶超勇鉚足了勁跟人研究所套近乎,總算是搶到了牛糞所有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