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腳程快，到城里汽車站居然還瞧見有人賣早飯，以前起早在黑市和自由市場活動的人膽子都大了。
有肉香，是肉夾饃，一問一個三毛五。
聶衛平掏錢，兄弟兩一人一個蹲在馬路牙子吃了。
“哥，我走了。”聶超勇接過行李自己背著，眼眶有點熱。
兄弟兩剛分別，聶衛平一進汽車站就覺得不遠處吃花生的兩個人影特別的熟悉，多瞧了幾眼了確定，那不是芽芽跟小紅子么。
兩人吃花生的時候，大黃警惕的看著來來往往的人，寸步不離的守著兩個小姑娘。
瞧見自家小哥了，芽芽說：
“哥，你放心，我們兩悄悄來的，誰都沒發現。”
“......”早知道，還不如一起來算了。
聶超勇不在家，直到一個月后的某一天，婦女們一起在水井邊洗衣服，葛家媳婦才想起來，問了隔壁婦女一句，“老聶家的超勇，是不是有些日子沒見著了？”
聶超勇一走，蔣文英很快提著氣繼續倒騰賣菜的生意，母女兩正在賣菜的路上。
一大早母女兩就去摘菜，新鮮的菜沾了露水，十幾棵捆成一把，用浸過的稻草綁起來，剪去根裝在騰條框里掛在自行車后邊。
母女兩說著話，盤算著能賣多少錢。
現在買菜不用稱，按把賣，一毛錢一把，每次只要能把筐里的菜賣完，掙個八九塊錢不是問題。
賣菜還是挺高興的事，掙錢不說，自行車顛簸在鄉間小路上，涼風習習，偶爾一群麻雀嘰喳而過，好不熱鬧。
不過也有不如意的時候，都怨這條小路。小路是鄉間的泥土路，坑坑洼洼的，不好走，經常會把車子顛壞。
母女兩半路跟同樣去賣菜的搭了個伙一塊晌午，對方鏈條掉了，弄得滿手滿臉的黑油，也修不好，偶爾安上了，蹬幾下，還掉。
“媽，咱還得趕早呢”小紅子輕聲說：“讓她慢慢修，不行就推著走吧。”
畢竟也只是一面之緣，結伴走一趟而已。
對方是個小年輕，急得手忙腳亂，聽我這么一說，索性停下來，一屁股坐在地上，一臉的無助，讓她們先進城。
蔣文英看了閨女一眼。
“媽，咱也不會修，而且賣菜得趕早，晚了咱就賣不出去了。”
現在去買菜的農戶很多，她們要是再不趕早就趕不上趟了，這些菜都得爛在手里。”
“就你知道趕早，人家就不知道么？”
小紅子低著頭沒說話。
“咱們跟她結伴，怕的就是有什么意外，好有個照應。今天車子壞的是咱家的，你有什么感想？”
看小紅子不說話了，蔣文英嘆了口氣說，“閨女記住，和人結伴，互相幫助是必須的，哪怕你付出代價。”
代價就是，母女兩到了之后，菜確實滯銷了。
買菜賣菜集中在一段時間，小紅子急得團團轉，蔣文英見世面比較淡定，等市場人走得差不多了，背起籮筐就去找小閨女。
衛生所正在擴建，這年頭建房除了土坯房，就是空心板，磚混結構的預制板的房子。
王勝意齜牙看著面前的護士小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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