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敬修:“......”
芽芽哭累了,自個脫了鞋爬上床嗚咽。
哭過后入睡快,沒一會睡得特別沉。
人睡著后,李敬修收拾收拾也準備回家一趟,王勝意從屋里糾纏到屋外,總算敢放聲提高音量。
“她到底為什么哭,我推那一下太用力了?那也是你讓我推的吧,算起來責任不能我一個人扛。”
“我回來之前她要醒了,給煮一碗糖水,她哭時洗了冷氣,怕感冒。”
王勝意嘖了聲,“女孩子就是嬌氣。”
“跟是不是女孩子沒關系”李敬修道:“跟人有關,不常動腦子的人,比較不容易生病。”
等人走遠了,王勝意才回過味來,他這是被埋汰了?
一只野貓在屋檐上走,他跑過去指著,壓低了聲音,“走,趕緊走,屋里有人睡覺呢,喵什么喵,去別處喵,把她吵醒了回頭揪光你的毛!”
大黃幽幽的看著這傻子,轉身進了屋,跳上床盤成一團圍著芽芽。
另一邊,李敬修剛進家門,一聲熱乎的‘兒子’在耳邊炸起,伴隨著熊一樣的擁抱。
“爸”比起親爸如雷霆般的笑聲,他比較平靜,面上卻也帶著如浴春風,“您胖了”
“大老遠的,坐火車倒騰了那么多天,費錢又費精力,來干嘛。”劉秀珠正提著一只活雞,嘴上抱怨,語氣里全是高興。
這年頭其實城里冬天幾乎吃不上活雞,都是凍貨,連雞蛋都能凍得硬邦邦,這只活雞還是李岳山大老遠拎了一路,到現在已經奄奄一息。
說話時,劉秀珠瞧了眼兒子,悶聲不響的把人招呼來了,另一個還真連招呼都不打,瞧著這絡腮胡子和滿身風塵,該是路上趕急了。
劉秀珠有點心疼,拎著碗去殺雞了。
現在晚了吃不上,她就燉到明早上,連骨頭都燉爛了。
李奶奶拄著拐杖走出來。
其實剛才李岳山來時她就聽見了,激動得差點摔跤。
親兒子進屋以后摟著兒媳婦親昵個不停,始終沒有提一嘴她這個媽。
她在屋里等啊等,等到孫子都回來了,才提起勇氣出來瞧一瞧。
但李岳山不是這樣想的。
打小,親媽給她的印象就是極其順從丈夫,丈夫是天,甚至比兒子還重要,打小就沒怎么維護過他。
他跟李家小子起爭執時被李家老爺子拿柴火棍,皮帶狠狠的抽打時,她只是在一旁默默的看著。
打從為了留李家小子,甚至把他從戶口本里剔除出去,自個著皮箱離開家的那一剎那,爸媽在他心里就像死了,只是個代號而已。
李奶奶這么久才出來,只是讓親兒子對親媽冷漠,孤僻,并不愛他,根深蒂固的認知里再添上一筆而已。
“奶奶”李敬修道。
李奶奶淡淡的點頭,跟剛才健談樂開懷,此時沉默的親兒子對看了一眼,又回了屋。
她在房中仔細側耳聽,只要聽見兒子的聲音就高興得不得了,悄聲說‘我兒,我兒的。’
李家老爺子領著李家小子回來時,雞湯已經燉上了,為了撈侄子,這些天他沒怎么休息,算是拉下老臉才把人撈出來。
按照幫他打通人脈的人講,其實這事嚴重在逃逸,最多就關上一個月就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