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老擺擺手示意護士長不必再說,拍了拍芽芽,“丫頭,還得努力,干不死,就往死里干。”
“大可不必,大可不必”來人訕訕的擦了擦不存在的汗水,訕訕的笑了笑。
院子里其中一個領導陰陽怪氣的來了一句,“也晚了,把食堂師傅喊出來弄頓夜宵吧,最好來兩條魚,魚眼睛給咱們領導留著,那玩意好,吃什么補什么。”
這諷刺太刺骨了,一直走在前頭,跟烏老并排的人想回頭瞧瞧是誰說的。
放眼望去,一干嚴肅的方臉,圓臉,大餅臉,鞋拔子臉,大伙眼睛都熱烈的迎合著來視察的領導,表情坦坦蕩蕩。
“醫生,醫生啊”有個患者從門外走進來,直奔穿白大褂的芽芽,急吼吼的亮出掌心里的藥丸子,“您看看這是什么藥。”
這樣哪看得出來,大羅神仙也看不出來,芽芽很實誠的搖頭,瞧見人一口就要塞進嘴巴里,名約嘗嘗就知道時趕緊奪走。
患者賊熱情,還招呼她,“醫生,你也想吃,沒事,我還有。”
等芽芽處理完這個患者,烏老等人已經全走光了,外頭天空也在泛白。
劉秀珠早就整好早飯帶過來,老太太一份,三個昨晚忙活了一夜的大孩子們都有,吃好了全讓小司機先拉回自己家里。
兩個少年睡一間,芽芽睡在劉秀珠那一房。
期間芽芽醒過一回,準備去買菜的劉秀珠進來瞧了,撫著人的小臉蛋哄著。
“再睡一會,睡不夠長不高。”
這一句跟有魔力似的,瞬間又把芽芽帶回了夢里。
劉秀珠勤快,被窩暖暖香香,棉花也十分松軟。
芽芽醒來時還眷戀著被窩里的溫暖。
厚重的棉簾子早已經放下,李敬修捧著一本書坐在暖爐邊,時不時撥弄下爐子。
剛睡飽,芽芽的大眼睛顯得特別有神。
她輕輕小聲開口,“忙著呢?我是不是吵著你?”
頓了頓,語氣低了幾度,“我剛才做夢,夢見你說我又懶又饞,你早就厭煩我了吧。”
李敬修無奈放下書本,道:“又想吃什么,說吧。”
“想吃炸得脆脆的油條”軟軟糯糯的聲音道,“還想吃麥芽塌餅”
就算家里寵著,但打小畢竟沒吃多少油水,芽芽也很喜歡吃油炸和甜食。
她蛀牙過,吃多了油炸不好好吃飯還在其次,還容易上火牙齦疼,在家里三個哥哥管著,在外頭李敬修管著,向來不允許她多吃。
“今兒要吃,就兩個選一個,要是明兒才吃,兩個我都給你買。”
稍后要吃飯了,油炸和甜食占肚子,怕吃飯不香。
“吃油條”芽芽說。
她多精明啊,等明兒恢復精力了,想吃的話可以自己買,她的錢兜兜是足的。
沒誆住人的李敬修出門了。
芽芽在被窩里滾了幾趟,興致勃勃的以為王勝意還沒起來,一問大黃,人半個小時前已經出去了,再問大冷天出去干啥,大黃也不知道。
王勝意和芽芽向來在吃上是盟友,李敬修控制芽芽甜食時,她去誘惑王勝意,多半能一拍即合,一個人望風,一個人悄咪咪的去買。
麥芽塌餅攤上,王勝意等新鮮熱乎的。
麥肯葉和糯米粉一起做成的厚餅,澆的蜂蜜,不少人等著。
王勝意買了三。
有個冒冒失失的年輕人悶頭朝里頭擠,一手肘拐掉了他手上的麥芽塌餅。
圓滾滾的餅子在泥地上滾了幾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