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副主任把普外科描述得像個魔窟,還親自把芽芽帶身邊,讓她做一助,連譚昌明都做了二助。
上回,譚昌明沒調查清楚就給出了個餿主意,讓外科反而風光了一把,姚副主任這安排,他也沒敢有意見!
不過第一臺手術就把個小護士給弄哭了。
譚昌明說要紉針,實習的小護士很認真的把器械擺了一遍。
譚昌明以為人犯糊涂沒聽見,加重語氣說“要紉針!”
小姑娘又擺了一遍
這次譚昌明咆哮著吼出來,“要紉針!不給就滾出去,換一個人進來!”
小姑娘聲音都帶上了哭腔,“我已經很認真了....”
所有人“.....”
剛吹噓完自己科室,卻被啪啪打臉的姚副主任迎著芽芽炯炯有神的目光,只好尷尬一笑。
這一臺手術要接骨,有點兒難度,快接好時還有一小片骨頭要拼回去,結果譚昌明勇骨鉗夾的時候,骨頭居然彈飛了。
四個醫生都在喊要死了掉在哪里了,找不到今天誰都得涼涼。
芽芽默默伸開了手。
那片骨頭剛好就彈到了她手背上。
接下來很順利,也不知怎么的就說到了芽芽的好運氣上,姚副主任來了一句要相信科學。
芽芽也撓撓頭,“以前在衛生所干過,確實有點運氣,不過到急診科后老忙了,壓根就不存在什么只要有她在,病人少一半的說法。”
提起這件事,姚副主任想起來了,“那是烏老的意思,磨磨你。”
末了還要自夸一下,“我們骨科向來不這樣,對人對事都是春風化雨一般的關懷。”
剛才被罵哭的小護士抽噎的回了一句:“所以我不是人?”
芽芽今兒也要去研究所,看到烏老頭那張精明的臉就忍不住磨磨牙。
最開始,她以為急診科是女人當男人使,男人當畜生使。
后來發現自己的工作量是別人的一半,私下還默默想過,自己是不是被穿小鞋了,原來源頭在這里。
芽芽跟李敬修不一樣,不喜歡運籌帷幄,潛伏等待,最后給與對手致命的一擊。
她就喜歡有仇立刻報,半點不拖拉,所以在烏老問她吃的是什么的時候熱情的塞了根泡泡糖。
這年頭泡泡糖條狀的,糖紙顏色是紅白相間的。上面有一個可愛的小女孩吹泡泡的頭像,一毛錢一根。
烏老頭年紀大了,反而什么事都想試一試,當下也拿過來放桌子上。
聽芽芽說這幾天家里人過來就不來實驗室了也沒怎么反對,招招手說去吧去吧,等人走后想起來還有一塊糖,聞著挺甜的,就撕開吃了,假牙都被黏掉了都!
一屋子低頭做實驗的都不敢去惹正在清理假牙上泡泡糖的老人,大伙都覺得芽芽一口氣請那么多天假,不僅僅是因為家里人來,而是為了躲吧!
聶海生要來,芽芽把竹席和蚊帳啥的都搬出來曬了,每回經過王勝意的屋子,她都要瞧幾眼。
深夜,錄像廳旁邊的小胡同里,挨揍的那個悶聲不吭。
揍他的顯然興致也不高,草草踢了幾腳就算完事了。
第四天了吧,這人每天晚上還挺準時來挨揍。
混混頭兒瞧著新傷舊傷疊加的王勝意,眼睛里帶著幾分贊賞,說:“是條漢子,不過我兄弟幾個已經打膩了,該干嘛干嘛去,別在我們跟頭前礙眼。”
王勝意踉蹌爬起來,也不知道胸口被誰打了踩了幾腳,一呼吸就疼。
又有人喊著他,問:“那小姑娘跟你什么關系。”
另一個接上,“不管什么關系,以后見著面,喊大嫂,我大哥瞧上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