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哥注定沒法孝敬爸,如果我再不管他養他,那還算是個人?只要我孝順,總有一天他會內疚,會對我好”
閆二妮其實悲傷,但實在琢磨不透芽芽欲言又止的表情,賭氣說:“算了,你不懂。”
想到小紅子的下場,她又愉悅起來。
芽芽臨走時瞧著年紀輕輕卻顯老態的閆二妮。
“賣血的錢買幾顆雞蛋吃,女人身體虧空以后很難養好,你不想以后連孩子都懷不上吧。”
兄妹兩去找廖群星。
特定的招待所里,二樓最尾巴的房間暫時拘押著小紅子,三個人三班倒。
不是吃飯的時間門卻開了,小紅子抬頭,瞧見聶衛平和芽芽后眼神有一股欣喜。
聶衛平動了動嘴巴,一聲二姐還是沒喊出聲來。
小紅子嘆了口氣,說:“其實這幾天你不肯回去,我就知道多半瞞不住。”
“姐”
芽芽攔住小紅子想扣小腿結痂的傷口,換來一記意味深長的眼神。
“真正的小紅子,得病死了”
那一年,閆大妮還盡心盡力的伺候著的一出生就殘疾的大哥。
親媽走得早,兄弟姐妹幾個感情并不好,閆大哥從小性情古怪,一被人嘲笑就欺負兩個比自己小的妹妹。
閆大妮也有自己的報復方法,比如忽略屋里的喊聲,讓急著上廁所的自家大哥拉在褲子上、
雖然最后還是姐妹兩要洗褲子,而且還會被大哥揪住頭發打,但每次她跑得都足夠快。
有一天她聽親爸說要讓姐妹兩的其中一個去換親,給大哥換個媳婦回來。
妹妹閆二妮一向比自己懂事,連大哥都說:讓大妮去,我看她就煩!
換親的那家人,聽說男的比她大十歲,死了老婆,要娶個年輕的好回去伺候他跟孩子。
閆大妮趁著一天雨夜跑了。
那年頭沒有介紹信哪里都去不了,還會被民兵抓起來送到派遣站去。
閆大妮跑出來后并沒有走多遠。
水鄉有個額外的活計,那就是養兔子取兔子毛,一年大概能掙十塊錢、
她專門趁著人家上工去,翻到人家家里頭割兔子毛、
漸漸也有人知道是她干的,但不敢動她。
一來她兇,二來她知道這些人怕什么、
那年頭誰都偷生產隊的糧食,大人大偷,小的小偷,還有一家幾口合作偷的、
被抓到就會被人綁到山溝溝里打,打死了也就打死了、
誰敢跟她過不去,她就專門上生產隊,指著那一戶。
真偷沒偷不重要,生產隊樂得順水推舟,要不就把糧食還來,要不就去山溝溝里挨一頓打、
剪兔毛也不是天天都能賣,攢兔毛的時候她就到江邊抓魚吃。
住在附近的小孩總是往他附近的江面丟石頭,故意讓她沒法釣魚。
有的小孩天生心黑,故意拿石頭丟她。
那群黑心肝的小孩里頭,有一個叫虎扭,總是臟了吧唧的跟在一群孩子后面,人家干啥她干啥,一點自己的主意都沒有。
有一回這群孩子又丟她石頭,丟完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