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海生閉著眼睛，深深的嘆了口氣。
小紅子太激動，猛地起身，忽的痛苦摔倒在地，捂著腿慘叫。
一片混亂中暫時休庭，沒一會廖群星小跑到芽芽身邊嘀咕了兩句。
小紅子一直喊著疼，而現場只有芽芽一個醫生。
暫時關押的地方就在大院另一側的屋子里，廖群星將人帶到屋前，問：“需要什么工具”
“一個聽診器，一個小錘子，我要測一下她的膝跳反射。”
廖群星點頭離去。
屋里頭，小紅子正捂著腿默默坐著，目光追隨著芽芽，輕聲說：“姐這么多年，到底有哪一點對你不好”
“下肢肌肉萎縮造成的步態異常，你要走走路，不然以后真的會瘸腿”
小紅子猛地拉著芽芽，“因為你，我瘸了腿，可你還是要來害我是嗎？在你心里，我比不上大哥是嗎？你就非要把我親手送進監獄里才甘心？你良心不會痛？”
一聲高過一聲的質問聲里，芽芽輕聲問：
“姐，我學校附近有個自行車攤子，你知道的，對嗎？”
死一般的寂靜里，小紅子松了手，囁囁了幾聲，直到看見芽芽走出了大門才忽然哽咽說道：“我是真的把你當成了親妹妹”
“我知道......修自行車的大爺說，那天有個女人拿車來給修，卻一直反復確認沒了車閘，騎車的人會不會受傷，所以他記得很清楚。”
廖群星早就來了，在屋外聽著姐妹兩說話。
他第一次知道居然有這樣決斷的人。
為了讓聶海生心甘情愿的背鍋，讓老聶家念著欠她的，可以毅然決然的弄瘸一條腿。
再次開庭，小紅子眼睛里沒了光，低頭坐著，連法官問芽芽話都沒有反應。
“我的姐姐，老聶家真正的小紅子，死了”
小紅子沒有動。
現場一片嘩然，聶海生很平靜，芽芽也奇怪的瞧了眼平靜的蔣文英。
忽的，聶海生說：“我知道”
小紅子不可置信的看著聶海生，失聲喊：“哥？”
聶海生溫柔的看著她，“工作后，我曾經到過小紅子的家鄉。那里的人很友善，對小紅子非常好。他有一個好養父，寧愿不結婚也要養大她，小紅子的童年過得非常幸福，你是上天給我贖罪的機會。”
小紅子哭出了聲。
“對不起，我害怕才利用了你...我去警告小玉，不是因為她欺負我，而是她知道我不是真的小紅子....我怕你們知道，怕以后還會流浪。”
斷斷續續將近一個小時的哭訴聲，整件事明明白白的沒有懸念。
法院當場判了，過失殺人判三年零六個月。
宣判后，小紅子低著頭也不敢看老聶家。
看臺上廖群星忽然喊了聲：“小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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