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淑珍哎呦一聲,“得不少錢吧”
蔣文英:“芽芽寄回的錢,說是請鄉親們看電影”
能請放電影,在村里倍有面子。
聶互助眼巴巴的瞧著親媽,“媽,那我也考上大學了,你就沒點表示?”
田淑珍瞥著閨女,心想你沒聽見,人家芽芽都能給蔣文英掙面子了,你不以為恥還要我表示個啥??
田淑珍又問:“以后我老了,生病了,你會那錢出來醫我么?”
聶互助:“會啊,誰讓我就你一個媽。”
田淑珍嗤笑:“你一女的,我怎么指望你啊,到時候要是生的大病,治病得好多錢呢。”
聶互助就說:“哪還有自己詛咒自己得大病的呢,而且我考上了大學,以后就有鐵飯碗了,到那時候肯定能存下錢來。”
田淑珍立刻追了一句:“不可能,到時候錢肯定花你兒子男人身上了,我一分錢都討不到好的,還是得指望你哥。”
聶互助也不說話,心想回頭給你娶個惡媳婦回來,看你能指望得上誰啊。
母女兩對視著,互相看對方不順眼,干脆扭過頭去。。
聶互助天天尋思著分配到大城市去,她的心愿可是到像京都那樣的地方啊。
八月初的時候知道自己被分配到省里,而且學的是農業時都愣了。
老聶家一家都愣住了。
學農業?學出來再種地?
聶老太說:“種地還要學,那些個老師麥子跟高粱分得都不一定有我清楚。”
大伙也都那么想。
來家里的老師瞧見學生被雷劈了似的,也問:“不對啊,這不是你的心愿么?還是崔鎮長特意交代了,一定要在農學院給你留個位置。”
聶互助想起來了,之前學校舉行過一場演講比賽,她的題目跟種地有關,為了得高分可能夸得有點過了。
老師感慨道:“當時你說身為一個農民很光榮,以后也要在農業上發光發熱,臺下領導手掌都拍紅咯,你們老聶家出去的都是好樣的,呵呵。”
聶互助很崩潰,實在不能接受自個極力要逃避的東西,結果拐了個彎又回來了,懷抱著希望顫巍巍的問:“老師,真的只能去農學院嗎?”
老師想了想,“好像還有一個產后母豬護理”
聶互助內心的淚水嘩啦啦的流成了瀑布,這還不如種田呢,她的愿望是像芽芽那樣,頂一個高級的名頭。
老師還在那說道:“其實種地也講究科學,學成以后能把莊稼種得更好。”
老聶家在種地上都是內行人,瞧著這老師打馬虎眼說的話,就跟看傻子一樣,還能有人比他們懂得種地?
聶衛平打電話朝著京都報喜,芽芽問:“那她去嗎?”
聶衛平道:“去吧,怎么不去,畢竟上學又不花錢,二伯娘讓互助上學后領的補助,每個月要寄回去五塊錢”
芽芽道:“咱們小時候種的綠豆還是農業技術員給的呢”
聶衛平感慨的應了一聲,又支吾了會,問:“芽芽,最近忙嗎?”
芽芽脫口而出:“忙的啊”
她回過神來,“哥,你有啥事啊?”
聶衛平只笑:“沒事,等你回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