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敬修倚著門給了個中肯的評價,“像上墳”
五分鐘之后,李敬修借著送水的名頭,順手把小虎隊的臺歷到柜子上頭,小青梅絕對拿不到的地兒藏好。
這年頭家家戶戶鎖頭都差不多,一家開門不仔細聽還以為是自家來人了。
芽芽就給忽悠了好幾次,都以為是自家小哥回來了。
等竹馬都遠赴青海還不見小哥蹤影。
芽芽給聶衛平打過電話,旁敲側擊沒打聽出來。
看來小哥也沒跟家里聯系。
她琢磨著,小哥要是有其他事要辦沒必要特意打電話讓她幫忙瞞著家里人。
聶超勇出社會早,加上以前工作又特殊,只要他說有事兒家里必然不會多過問。
一通分析,芽芽覺得人不在鎮上,就是在黑省。
另一頭,廖群星正給犯罪嫌疑人錄口供。
這年頭筆錄都是手寫。
他花了兩個來小時寫了二十多頁,整整寫完了兩管墨水。
按照收尾流程,廖群星問:“以上供述是不是屬實”
要屬實就簽名和畫押了。
犯罪嫌疑人低頭沉思了好一會,抬頭說道:“不一定屬實”
那一剎那,空氣凝固。
愛耍花招的,所里有的是辦法讓人老實,打都能把人打得跟寫的筆錄一樣。
廖群星的表情扭曲了一把,連犯罪嫌疑人都謹慎的往后躲著。
忽的,廖群星微微一笑,招手讓同事過來,“重新給他錄一份,我休息休息”
甭說犯人不理解,跟廖群星成天呆一塊干活的所里干警也沒想明白頭兒這兩天無差別的溫柔。
廖群星也不能閑著,剛出審訊室就接到老百姓上門報警,說是誰家誰家的老太太要跳樓。
鎮子不大,民間糾紛卻不少,都得干警上門調解。
邊三輪不下鄉一般不朝外開,都是騎的自行車。
廖群星帶著一同事到老百姓家里頭,老太太正在屋頂上搖搖欲墜的坐著。。
也不是什么大問題,鬧騰的兩家還是親兄弟。
當哥哥的生了個男孩,名字里有個浩字,弟弟家有個等著取名的女娃,起初名字里有個‘添’字,按當事人說法是添福添壽。
老人家不干,說女娃兒取的‘添’名字比家里男娃兒的‘浩’多一筆不吉利,怕女娃兒壓著男娃兒的運勢不給取。
今兒還鬧到屋頂上,說女娃兒要是敢取‘添’字,她就跳樓。
當哥哥的也信了親媽的鬼話,夫妻兩在一琢磨,不僅不能取‘添’壓制兒子,筆畫數都得少。
老大跟親媽都商量好了,就取個‘潔’吧,差不多的偏旁部首,比‘浩’少一筆畫,這才合理。
老二一家瞧著面善,被親哥親媽逼到了角落里,夫妻兩抱著女兒咽不下這口氣,這才逼得老太太要跳樓施壓。
老太還在屋頂哆哆嗦嗦的叫:“取不取‘潔’取不取!要是敢比我外孫多個筆畫壓著他,我也不活了!”
廖群星喊:“什么潔不潔的,浩劫聽過沒有,是不是比壓一頭還嚴重。”
什么話都聽不進去的老太,愣了....
其實都看得出來,老太未必是真的想跳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