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群星兩眼抹黑前恍恍惚惚似是瞧見了聶超勇。
他喊了幾聲,等人跑過來后已經意識模糊,勉強從聲音聽出認錯了人。
聽到學生打報告匆忙跑出來救人的體育老師也沒怎么想明白,為啥躺地上的同志看見他以后眼里忽然沒了光,連手都不搖了。
此時,聶超勇正坐在通往省城的火車上。
就算他能等,學校那頭也等不了,今天必須得走。
他緊趕慢趕的來了省城,馬不停蹄的跑去醫院。
倒是不難問,昨天就兩臺手外科的手術,一對名字就能對應上。
護士印象很深刻,一聽是找廖群星的就板著臉叨叨。
“那么大的人咋虎了吧唧的,咋的,醫院還能吃了他啊,跑什么跑?這種骨折并發癥發生率不低,怕的是內固定后感染,到時候影響術后恢復....”
護士的嘮叨聶超勇沒聽進去多少。
廖群星回鎮子多半是去找小紅子。
他想提前知會一聲,跟人通通氣的目的也落了空。
再回鎮子一趟顯然不現實,紅姐都已經跟人把證領了,甭管是廖哥還是他,再回去一趟并沒有什么作用。
聶超勇給廖群星留了一封簡短的信。
留守的小干警瞧著聶超勇五味雜陳的心情頗能感同身受,廖隊咋那么能跑呢!
兩人頗為惺惺相惜,一塊到外頭吃了飯,小干警還給人送到了火車站。
今兒火車站不太一樣,進出口都有人檢查。
“一般這種情況就是在抓人”小干警壓低聲音對聶超勇說,同時機警的朝四周觀望,尋思這兩天好像沒什么大案子啊。
聶超勇沒心情管別人家的事兒。
這一趟出來糟透了,他現在只想回京都。
聶超勇這一路心情五味雜陳,到了京都一路奔波回家。
小四合院子還沾著濕氣,顯然剛除塵不久,瞧見幺妹在窗前全神貫注看書,連院子里進來個人都沒發現。
聶超勇沒喊,提著心里躡手躡腳的朝里走,一邊操心嘀咕著,門也不鎖,要是壞人進來可咋整。
都繞到身后了人還無知無覺,聶超勇又覺得看書的幺妹有股歲月靜好的美麗來,直到探頭瞧見人津津有味看的是人體解剖學。
芽芽確實被嚇了一跳,驚訝過后是歡喜。
她多半能猜到小哥這段時間去了哪里,但瞧著人面色疲憊就沒有多問,讓人去澡堂子洗澡緩緩,自個提著菜籃子出去買菜。
聶超勇愛吃魚,芽芽到市場就朝魚攤走。
端午前后魚類最多,好些個攤主招呼著。
芽芽也不是瞎逛,自家三哥說過這會正是長江鰣魚的時候。
也不便宜,一斤長江鰣魚接近兩塊錢,內河撈的要便宜點,也要一塊五左右。
鰣魚大的要兩斤多,一般個頭的都要一斤多,三斤的鰣魚也不是沒有。
因為貴,買長江鰣魚大多都是一段一段的買。
芽芽倒也不是買不起,就是買大了吃不完浪費,這玩意得立蒸立刻吃,過頓都影響鮮味。
她等了幾分鐘,跟個大嬸分買了一條兩斤來重的鰣魚。
她這一部分小一點,一稱是一塊七。
“算我一塊六五吧,剛好跟我的身高搭”芽芽跟人講價。
攤主抬了抬眼皮飛快說:“哪能啊,我瞅你至少一米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