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個發小嘆氣,“想當年周邊幾個村子就沒有咱們跟芽芽沒跑過的地....還有住公社小學旁邊那一家姓李的。”
另一個發小也感慨,“芽芽打架多猛啊,不怎么哭啊”說完還看著聶超勇,“大了更不哭吧,要不你打一下試試”
“幾個意思”聶超勇斜眼看發小,“我把我妹惹哭給你助興?”
都知道老聶家幾個哥哥最疼芽芽,就沒人再敢多打趣。
正是農忙的時候,連晚上都要趁著增加下滲水量,減少水分增發而給小麥灌溉。
聶超勇這是才來,坐著的這一群都是早上五點多起來先忙活了一波,撥出點時間聚一聚,回頭還得回地里去。
一個小時左右也就散了。
聶超勇回了家沒瞧見幺妹和自家三伯,又拐出了家門。
芽芽剛巡視完自家的池塘,盯著墨綠色的水面看了好一會,說:“三伯,咱家的活蝦味道好嗎?”
“活的沒吃過,死的也挺好”聶三牛也俯身跟著看。
“不吃活蝦嗎?”芽芽跺腳嚇跑一群蝦,“活蝦更好吃吧”
過年他們家有曬小半斤的蝦干,當然也是死蝦曬的。
就這小半斤蝦干,每回抓一小把懟菜里頭提鮮,在各人的碗里轉了一圈,還是從大人轉到小孩的碗里頭。
“吃活蝦干嘛,賣米的吃糙米,賣菜的吃菜皮,木匠家里沒板凳,看鴨佬吃勾鴨,像老李家賣衣服的,難道天天穿新衣服嗎?”
芽芽想了想,說“是的啊!”
秀珠阿姨真的像天天穿新衣服,重樣的時候很少,又問看鴨佬吃勾鴨是什么意思,吃鴨屁股嗎?
“就是養鴨的人要吃都吃鴨子里最小的那一只”,聶三牛實在不理解,那還做生意干嘛,那不敗家業么。
他們村里以前代銷賣豆腐的,路過從來沒瞧見能吃上正正方方的一塊,都是切好后的邊豆腐,跟他們家一樣,這才是正常人的思維嘛。
聶三牛覺得現在生活水平真的好很多了,以前逢年過節才能吃上豬肉,而且得論著塊數。
吃不上炒菜,都是吃的糊糊。
能炒菜了,也是拿豬肉刷一圈鍋底。
現在隔三差五就能吃炒雞蛋,初一十五的時候都會割上一兩斤肉打打牙祭,還有什么不滿足的呢。
芽芽蠢蠢欲動的拿著蝦簍想撈蝦。
聶三牛呵呵的笑,讓人到一邊去。
“撈蝦得晚上兩三點的時候放蝦簍早上六七點的時候收網,瞧見那一片毛竹沒有,那就是咱家故意種的,蝦都樂意朝那邊跑,咱們這么干撈....撈不起......來”
最后一個聲消失在唇邊,聶超勇盯著滿滿半筐蝦愣怔了會。
是芽芽運氣好?
還是蝦眼瞎了自投羅網?
蝦簍到了芽芽手里,她提著就跑!
聶三牛喊了幾聲。
芽芽聽見了也只是越跑越快。
“說好的不撈蝦,你咋騙人!”
“自家的蝦不是騙”芽芽哈哈哈哈哈哈的提著蝦簍子跑遠了。
“我不追!你慢點!別磕著!”聶三牛望著奔騰而去的背影只來得急喊最后一嗓。
完了,完犢子了,那半筐大蝦落到芽芽手里鐵定是回不來了。
他們家的大蝦長得好,一只只都很大,剛才那半筐頂多也就一斤吧,哪里夠家里那么多口人吃啊。
聶三牛尋思著半筐也是罵,一筐也是罵,干脆拿蝦簍又撈了兩斤大蝦,提著淅瀝瀝淌著水的蝦簍也朝家里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