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生死面前一切都變得渺小了,趁此機會,過去過可以跨過去,還有未來,從前不知道你那么喜歡她是為什么,現在倒是覺得你還有點配不上她了。”周時嶼不禁笑了出來。
現在能這么云淡風輕,都是因為傅景霄把許今硯找到了。
這樣奉獻自我的醫生。
確實很少見。
他之前的生命里總是在做醫學研究,對他來說病人,病理,還有手術,都是可以用技術完成的,但許今硯作為一名醫生,她是完全把自己也交給了病人,這點他比不上。
總覺得醫生不該有所感情,但有時候就是這份感情可能會救人。
就像是這個孩子。
如果不是許今硯,他可能昨晚也沒有熬過去。
“現在的我,本就配不上她。”傅景霄很有自知之明,他們之間不是空缺了五年,而是這五年,她成為了她當初想成為的人,而自己早就背道而馳,背離了他們的夢想,是永遠都無法彌補的溝壑。
“那你就努力一點。”周時嶼眼底藏著笑。
外頭傳說中多高冷霸道的傅景霄,在許今硯面前就認慫。
“這話說給你自個兒聽吧。”傅景霄橫了他一眼。
周時嶼抬了抬手里的白色保溫杯:“我挺好的。”
“據我所知,我母親已經挑合適的人家了,你還好嗎,還笑得出來嗎?”傅景霄提醒。
周時嶼急了:“你同意了?”
“我自身難保,愛莫能助,你自求多福。”
“你……”虧得周時嶼還給許今硯說了傅景霄這么多好話,結果呢,這個沒良心的,完全不管他了。
傅景霄進了帳篷,周新已經給許今硯換好了衣服。
“我去喊人拿擔架過來,要換到隔壁的帳篷里去掛水。”周新朝著傅景霄說著。
這人她之前是在云城見過。
但他這么放下東西就和搜救隊一起去找許今硯她還是有很多的疑惑,當看到他穿著單薄的衣服背著許今硯回來,就知道絕對不簡單了。
所以……是舊識?
所以,這是拒絕魏云其的原因。
“不用了,我抱她過去就行了。”傅景霄上前一步,手和腳都包扎好了,她還昏睡在了簡易床上,意識不清。
“啊?”周新愣了愣,隨后反應過來,“那我拿著點滴,當心著點。”
傅景霄彎腰一把將許今硯打橫抱起來,她本就不是個胖的人,這幾天在這里也沒有好好吃飯,更顯消瘦,剛一路背著她回來,他就有所察覺了,現在換了一身衣服,身子骨更為單薄了。
他不由心疼了幾分。
周新提著藥水,他們一前一后地換到了病癥輕的帳篷,給她躺了下來。
他手探了探她的額頭:“還是很燙。”
“已經在往下降體溫了,但是沒有那么快的速度的,一般也要持續兩三天的時間,何況現在條件惡劣,恢復也會更慢一點。”周新想以一個醫生的身份解釋給傅景霄聽。
但實則傅景霄都知道。
只是他的意識早就把他的理智給替代完了。
“傅先生,這邊我來照顧許醫生就可以了。”周新站在一旁,練習了幾次之后張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