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著頭的許今硯一下抬起頭來。
男人的聲音在黑夜里回蕩。
她回頭,只見傅景霄站在自己不遠處,手里拿著的手機放在耳邊上,他的黑色大衣籠罩著他修長的身體。
俊逸,挺拔。
從前為何會見色起意,如今又為何會深陷于此,都是有原因的,那張棱角分明的臉,那雙難以移開的眼眸。
下一秒,許今硯松開了行李箱,朝著他奔跑而去。
傅景霄也朝著她奔跑。
她沖入他的懷里,木質的男香混合著他的氣息闖入鼻息之間,緊密的臂彎將她整個人都包裹住。
適才覺得這不是夢,是真實。
許今硯別過頭靠在了他的胸膛上,傅景霄寬大的手掌覆蓋在了她的后腦勺,把她整個人按到了自己的懷里,臂膀收攏,他薄唇輕啟,在她的耳畔低語:“久等了,終于到你身邊了。”
她搖著頭蹭了蹭:“不久,剛好。”
沒有比現在這一刻更為安定的,彼此在對方的懷里。
被擁抱的滿足感填滿了這個冬日的黑夜。
“急著趕過來,還是已經過了十二點了,想陪你過這個除夕的,最后還是沒有趕上。”傅景霄的言語里滿是歉意。
要不是怕她拒絕,他一定先和她說好,他才出發去,結果讓她白白在機場等了他兩個多小時。
“那就當一起守歲了,多好。”她安慰他,她抬起頭來,他低著頭,誰都沒有松開手。
她明亮的眼眸望著他深邃的眼睛。
“只要你來,多久都不晚。”她的聲調含著低低的沙啞聲。
傅景霄當然看得到她眼睛紅紅的,眼眶周圍也有些紅腫,所以電話里低促的聲音不是錯覺,他騰出了一只手,手指撫過了她的眼圈。
許今硯承受著他指尖的冰涼,她不由閉了閉眼。
傅景霄低頭,額頭頂在了她的額頭上,兩個額頭交接,氣息交替:“走,帶你回家。”
“家”好敏感的一個字眼。
在這一刻,傅景霄就想要拉著她的手,直接走進傅家的大門,告訴他的父母,這就是他想要的女人,其余誰都不行。
因為這一刻,他太想要保護眼前這個明明受了傷,還要笑著安慰他的傻瓜。
那一雙眼眸里,藏著的是她的痛,這樣的痛,需要自己拼命去治愈。
“我……”許今硯猶豫了,她睜開眼睛,咬了咬唇,她來京市,從來不是來示弱,或者是想要讓他去證明任何,只是因為他在京市,僅此而已。
“能讓我任性一下嗎,我還沒準備好,現在已經是凌晨了,我沒辦法這樣草率地跟你回家去,即便是你的父母通情達理,但我也不能讓我自己這么隨便。”許今硯喃喃道。
一個男人那么堅定地想要把你帶回家,就說明他已經做好了足夠的準備,和你走下去,她相信傅景霄這一刻的每一個字都想要表達這個意思。
以前傅景霄確實想暫時隱瞞彼此之間的關系,一來是讓父母有機會先接觸,二來是傅家的關系太過復雜,也要讓許今硯去適應。
可當她孤孤單單站在機場等他的那剎那,他認為沒有必要了,因為他想要保護她,想要給她一個家。
見傅景霄半天沒有說話,陷入了沉默,許今硯搖了搖他的手:“阿霄,你會答應我的對不對?”
傅景霄把她拉進了懷里:“是我草率了。”他只想要告知她,未來的世界里,是有她的位置的,從來不只是奔著談戀愛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