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先生,需要我拿去公證嗎?”陳律師問了一聲。
“不需要了,給我吧。”傅景霄拿著文件,心里卻壓抑到喘不過氣來,他寧可他開口要五百萬甚至更多,這還讓他痛快一點。
其實他有點想錯了。
許今硯對父親的期許還是存在的,要不然她不會一次又一次忍受著家庭對她的壓榨,因為存在那么丁點的幻想,所以才會無止境地付出,但是永遠收不到想要的回報。
這可能就是血緣親情的羈絆。
“不過今天的律師費用我會照常付給陳律師的。”傅景霄頷首,會將費用支付給事務所的。
陳律師回答:“其實也沒有幫什么忙,如果日后傅先生有需要幫助的地方,我愿意效勞。”這樣爽快的客戶倒是也不常見。
作為律師,對于潛在客戶的開發永遠需要。
處理完嘉城的事情,傅景霄已經買了最近的一班飛機飛回去了,趕回去陪她吃晚餐。
而許家確實一片狼藉。
張燕芬丑陋的臉孔被揭開,還在撒潑甩臉:“我就不該嫁給你……”
“明天就去離了,你也不是沒有離過,再離一次,都不想要呆在這個家里,都滾,最好就剩下我一個人自生自滅的好。”許順立失去了所有的力氣。
他難以想象眼前這個和他睡了十幾年的另一半,會這樣想著把自己的女兒換金錢,冷漠和絕情。
“許順立,你不能這樣對我,我這個家付出了多少……”張燕芬癱倒在地,手還拉扯著許順立的手臂,搖晃著。
許今遠從他們身邊走過,進去自己的房間,關上門。
這就是他的家,一個早已經變質甚至畸形的家庭。
“錢都是今硯打回來,你什么時候出去干過活,我看透你了,這么多年,我對許今雯是真心實意,你呢,你這口是心非的女人,心真是狠毒。”許順立說著想要抬手又一巴掌掄過去。
被張燕芬攔住:“你這個臭男人,混蛋,你又要打我,我做牛做馬為你,我嫁給你的時候,有幾分錢,現在翻臉不認人了。”
“你不是巴不得我活不過幾年么,不用你等著我死,現在就離了,去找個有錢的伴兒去,我不用你伺候了。”許順立拉扯著她,把她要趕出去。
張燕芬當然不會走。
她只會嚷嚷,當然不會走,賴也要賴在許家。
她哭著又道歉:“老許,我一時糊涂,你就原諒我,我說氣話呢,我就想要拿點錢而已,我什么都不會想的。”
“我已經簽了那份協議,協議具有法律效應,我以后和許今硯不會來往了,你也不會從她身上撈到任何了,你想走還是想留,隨便你。”許順立大概是從宋柔去世之后,唯一給女兒做過這一件像樣的事情。
有些事情,他云里霧里太久,明白太晚了,已經給不了女兒任何了。
以前沒有鬧翻的時候,張燕芬打電話要錢,許今硯還會接她的電話,但是上回過年那時候,已經說清楚了,錢會固定匯過去,之后她就再也不會接張燕芬的電話了。
許今硯覺得不必要應付她不想要應付的人。
母慈子孝演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