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會呢?我留下了我的名字,電話,通信地址,都備注在最后啊!連上海的地址和聯系電話都寫上了!”
“呀!你看,下面應該是裁掉了,難怪信像是沒寫完,原來紙被裁短了,我都沒注意啊——”
“可是,抬頭是你的名字啊!”周均益再一次提醒,攤上這么迷糊的丫頭,也是真心醉了。
顏素一臉尷尬:
“李菲兒對我說,你讓她轉告我,對不起,你不能接受我……所以,我沒注意看,這信還是我厚著臉皮留下的呢!”
此時,顏素回憶起李菲兒的表情——內疚地把信遞給自己說:
“學姐,我也喜歡均益哥哥,沒辦法把他讓給你!對不起!”
在這樣的情況下,顏素根本沒有注意抬頭是自己的名字,滿腦子他們在一起了,我被拋棄了,一對該死的狗男女!
然后,拽著信掉頭就跑,把信揉成團,想扔掉,可轉念一想,留著這罪證,等高考結束,再找騙子算賬!親自問一問他為什么?!
要不是手機像素不高,被蹂躪的情書滿身皺紋,也會被照得一清二楚。
“那你為什么都不理我,找你,也不開窗,就答應我考完了再見面,可考完了,來找你,卻再也沒見過!一別就是25年!”周均益還是不服氣。
“那時候,我都不知道如何面對你……嗯?高考結束,你來找過我嗎?考完試,我就跟同學出去玩一天,在家等了你10天,你一直都沒來。后來,就跟我姐去外地旅游了。可后來,我也在原地等了你10年啊!10年那么長,你為什么不來找我?”
“誰說我沒來找你的?最后一次來找你,你家房子都拆掉了,也沒有你的電話號碼,你就像人間蒸發一樣,再也找不到了!”
“你真還沒結婚?可我結婚前去上海,你外婆家的小白樓找過你。那天一早,我就從無錫出發,在你家門口一直等到晚上,啃著硬面包,餓得胃嗷嗷直叫,可等到最后,卻看到李菲兒攙著你往回走,孤男寡女,大晚上的……還能不結婚?”
“騙你做什么?下次我把戶口本帶給你檢查!或者,我們一起去民政局查我的婚姻狀況!”周均益皺著眉頭,繼續問道:
“李菲兒攙著我?我怎么不記得了?外婆去世以后,我一直都在美國,期間就回來過一次啊!不會那么巧吧?”
“巧不巧也是過去式了,不是嗎?哥!信不信你,還有意義嗎?”顏素一臉懊惱,滿心愧疚。
“你若一直信我,也不會有那么多錯過,不是嗎?”周均益如癡如醉地盯著她。
顏素聞言,心頭一痛,是啊!以前覺得自己保持清白,等了他十年,怨念無限;誰料想,他等自己25年,這是要面對多少外力,內心要多強大……
他家的條件,如今想來,該是豪門了吧?
就去過上海他外婆家,老宅是別墅樣子,小洋樓,古氣的紅木家具,墻外的紅玫瑰,園內開著品種各異的蘭花,兩棵古樸的白蘭花也很是粗壯……
他無錫的家,雖沒去過,但父親也是公務員,是個小官,條件也不賴……因此,他從不缺錢。花他的錢,她也從不心疼。很奇怪!還覺得理所應當!
此刻,顏素覺得,內疚是泛濫的錢塘江。她一直自傲的清白,在他面前,頃刻間,變成了新婚之夜空白的元帕,指證她惡跡斑斑的貞潔,她是跳進黃浦江也洗不干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