狹路相逢從來都是出其不意。
張曉莉收拾著自己零碎的心事兒,安靜地坐在卡座等待顏素的到來……天色已晚,她還沉浸在自己的套路里,失神地望著窗外,卻聽得:
“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老同學。”那是凌飛那熟悉的聲音……
“凌飛?你不是有事嗎?”
這一回,張曉莉真的被凌飛打得措手不及,于此同時,她的心也在不斷地往下沉,往下沉……她甚至感到莫名的屈辱和憤怒。
可內心再沸騰,張曉莉也沒有絲毫顯山露水,因為她的臉色本來就蒼白,口紅的顏色也掩蓋了她真正的唇色,腮紅也讓她看起來健康而妖嬈。
她把百轉千回的的心緒,迅速整理,亦或者說,是先扔在她長期備用的垃圾內里,等空閑了,再慢慢清空。
此刻,她只想對這個薄情寡義的男人迎頭痛擊!
好!好!既然你不讓我好受,我也不讓你舒服!
曾幾何時,最親密的戀人,到如今,卻成了最熟悉的敵人。
正所謂,“一念煩惱,轉念即菩提”。倘若能把自己那份執念先行放下的人,才能轉煩惱為智慧,才能真正明白放下即得自在,即得內心的清安。
可這人世間,能把這似夢似真的情執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人,又哪來這么多悲劇呢?
正當張曉莉迅速組織語言,準備應戰的時候,卻聽得:
“哦——我老婆說她跟你有約,我很奇怪,你怎么會有她的聯系方式呢?我記得,我不曾給過你,很好奇,于是……就推掉應酬陪她過來看看。”凌飛微微一笑,卻笑不達眼底。
張曉莉這才正眼看向顏素,這么一瞧,心頭微震,好一個年輕的女人!
如果不知道她的真實年齡,在夜晚幽暗的燈光下,絲毫不見皺紋的臉面,局促而干凈的眼神,微微上翹的紅唇,白里透紅的肌膚……說她20多歲,也是可信的。
卻見她緊緊握著凌飛的手,似乎有些緊張,小鳥依人的嬌弱,正以另一種別致的姿態鳴笛示威……
看到這副模樣的顏素,張曉莉不由氣結:有自己男人撐腰,“舊情人”又年輕有為,情深似海,怎見得她還是一副受欺負的童養媳模樣?哼!矯情?!
對了!這丫估計是中了天山童老的毒,才會這般無邪至無敵。是不是女人弱,則男人強?是不是女人只需示弱,即可得到男人的無微不至的呵護?
莫名的妒嫉席卷至全身,任是張曉莉有再深的城府,再好的涵養,面對深愛的男人這般明目張膽的敵意,她也無法淡定:
“久仰!久仰——顏——素——據說,有著百靈鳥一樣的嗓音!我是張曉莉,凌飛的前女友。”張曉莉把前女友三個字稍稍強調了一下。
原本有些露怯的顏素,此刻,卻被對方莫名敵意的語氣迅速激起了斗志,抬眼看向她,幽幽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