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的咄咄氣勢在這一刻已盡數泄去,韋誠雙眼中盡是驚怒與惶恐,雖有許多話想問,但最后吐出到底卻只有一個“你……”,惶亂之下的他都不知該怎么措辭才好了。
李凌卻還是看出了他想說什么,便是一聲冷笑:“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以為自己的那點污糟事真就沒人知曉了?你覺著找個由頭把李通發賣出去,有些事情就再不會為人所知了?”
“你……你找到李通了?”直到這時韋誠才有些反應過來,臉色慘白如紙地盯著李凌,然后就看到對方坦然點頭:“當然,要不然我如何能知道那日發生在蒔花館的事情?蒔花館是什么地方,或許家里沒人知道,但在江北縣我想就有的是人知曉了,而且,就我所知,當日那里的人可并沒有招呼你們,你是和那賈公子幾人在里頭廝混了一天一夜才出來的……”
“別說了!”韋誠突然又是一聲尖叫,打斷了李凌的話語,卻把其他人都給嚇得一凜,李樂兒更是露出狐疑的神色來看看韋誠,又看看自己弟弟,完全想不通他到底被拿捏出了什么樣的把柄,能如此失態。
李凌臉上也滿是嫌惡:“你道我想知道這些事情,想跟你提這些事嗎?若是你之前肯答應與姐姐和離,我才懶得管你的這些破事呢。怎么樣韋公子,現在你改變主意了嗎?”
韋誠的臉色幾番變化,隨即開口:“你們都出去!”卻是對那些下人說的。他們雖然也很好奇到底是什么樣的內情,但還是各自答應之后退了出去,最后這兒只剩下李家姐弟和韋誠三人。
到了這時,韋誠的神情反倒有些坦然了,他看著李凌:“即便你知道了當初之事那又如何?難道還能拿此去縣衙告我不成?本朝從來沒有說好男風就是什么罪過……”
“什么……”他的話沒說完,那邊的李樂兒已經露出了難以置信的神色,驚呼出聲,一手捂嘴,一手指著他,顫聲連連:“你……你……喜歡男人?”
韋誠眼中閃過一絲陰翳,但還是強自鎮定:“是又如何?你已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從沒有一條律法規定喜好男人的就不能再有妻子!”
聽了這話,李樂兒的顫抖越發劇烈,更是覺著一陣作嘔。李凌見此趕緊又上前扶住了姐姐,語氣卻越發冷肅:“韋公子當真是把無恥二字刻進了骨髓啊,居然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作為一個穿越者,他其實并不歧視基佬,雖然他的取向是非常正常的。不過當某些事情真落到自己親人身上時,反應自然就完全不一樣了,李凌的目光更冷:“如果只是好男風當然不算什么大事,我也不可能拿此迫你就范。不過,若你是那個被好之人呢?”
韋誠的目光再度一縮,剛剛回來的一點氣勢再次為之一泄:“你……你說什么?”
“這還不夠清楚嗎?那我再說明白些,我可以確信,你和那幾位公子在蒔花館并不是上那里的男子,而是在以身侍人,把自己的旱道出賣了吧?”說著,一擺手制止了對方的說話,“你別想否認,有些事情只要花錢,就能打聽到真相,你以為那蒔花館的人就會替你保密嗎?”
這最后一句話如一根針般刺破了韋誠的最后一層保護,讓他如只泄氣的皮球般,當即就頹然倒在了椅子上,臉上滿滿的都是恐懼。而李凌的話沒說完呢,他繼續說道:“另外,我還查到了一些細節,你是因為想要巴結那位賈公子才不得不做此選擇的,因為你想通過他的關系得以去考今年的鄉試。只是結果卻未能如你之愿,最后只得了二百兩銀子……還有,你最近則是在你族中爭取留住公學老師的身份,但因為某些原因,情況并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