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卻是沒有。”李凌當即搖頭,別說能在戶部當差的都是財會方面的高手不可能犯這些低級錯誤了,就是真有那么一兩人,他也是不好指出來的。
邊學道卻笑著點頭:“這就是了,其實無論我戶部,還是京城其他各大衙門,能入門為官者,個個都是其中翹楚,誰也不會比誰弱了。既如此,那你說說為何每一兩年間,吏部銓選時,卻只有那么幾人能得升遷,難道他們平日里就真比旁人做事更好更多嗎?”
李凌皺了下眉頭,到底還是搖頭:“下官愚鈍,還請大人指點。”
“很簡單,這就是一個官員有沒有貴人扶持的區別了,若在朝中有貴人扶持,有上司提攜,則縱然平日碌碌,真到了考評銓選時也能得個上等的評語,從而高升在望;反之,做得再多,也只是為他人作嫁,蹉跎歲月而已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下官明白,下官今后定當竭力輔佐大人,聽從大人的安排做事……”李凌趕緊表態道,可話卻被邊學道給打斷了:“你還是沒明白本官的意思啊,我一個侍郎,又算的上哪門子的貴人呢,縱然能幫你一把,也難保你真能青云而上。”
“那……”李凌其實已經知道了答案,可依舊表現得恰到好處的疑惑。
“你怎么看永王殿下?”邊學道突然拋出了這么個問題來。
“永王殿下,那是京城無論官民都大為佩服的賢王,下官雖然未能有幸一睹殿下風貌,卻也是大為佩服的。”
“是啊,殿下確實是我大越百年來少有的賢明皇子,在他管治之下的刑部這兩三年來從未出過冤情,就是大理寺和御史臺的那些專挑人錯處的官員都對殿下交口稱贊。陛下更是極其看重永王殿下的才德,多次在我等臣工面前稱殿下為千里駒……”
夸贊了這么一番后,他才話鋒一轉:“所以在本官看來,如殿下這般,才稱得上是貴人呢。若你能得殿下之助,則何愁將來不能青云直上,飛黃騰達!”
對方把話說到這個份上,已經算是明牌了,李凌也不再裝傻,一臉動心道:“大人,殿下真賞識下官,真有過用我的意思?”
“當然,我此番就是受殿下之托來問一問你想法的,今后可愿意拜入殿下門下,為我大越朝廷盡一份自己的心力啊?”
面對著邊學道的灼灼目光,李凌臉上一陣受寵若驚,但隨即又有所遲疑:“我……我只是個小小的七品觀政官,怎么就入了殿下的法眼……還有,殿下雖然賢明,可終究只是王爺,而非太子……”
“若殿下現在已為東宮太子,又何必你我相助呢?至于你擔心自己職位低微就更是多慮了,殿下若想要抬舉哪個人,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別的本官現在還不好與你保證,但下個月,你觀政三月期滿,以你之前的那些功勞和能力,再加上探花的出身,勉強升你為清吏司七品主事卻不算難。”
這下李凌是真個大為心動了,因為他很清楚,一旦真能直接被定為戶部清吏司主事,自己就算是徹底在此立穩腳跟了!
不過在他原先想來,想走到這一步卻極其不易,哪怕他是探花出身。因為一般朝廷規矩,才入仕的觀政官必須在衙門里觀政半年,甚至一年之后才能根據其平日表現來授官。
哪怕是三鼎甲這樣的人才,雖然有優待說能在三月之后就做定奪,但這終究也是極其少見的事情,畢竟沒有半點從政經驗的士子想要熟悉官場那套東西怎么也得花上一年半載才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