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眼睛一瞇,立刻就明白了李凌話中之意,其實是該反過來聽的——倘若我能說服張禾豐宣告天下自己是受了蒙蔽,陛下可否放其一馬?
在深深看了李凌一眼后,皇帝才緩聲問道:“你,真有把握說服于他?”
“陛下面前臣不敢夸下海口,但臣愿意一試。”
“好,若你真能讓他出面承認自己是被人所蒙蔽,朕就不做任何計較。不光如此,朕還會記你一功!”皇帝頓時精神一振,給出了承諾道。
“臣不敢要什么賞賜,臣所做這一切,只為不讓某些人的陰謀得逞!”
“唔,你很好。既如此,那金牌你繼續拿著吧。還有,此事上你有什么要用到的,就跟韋棠說,只要辦成了此事,你要什么幫助,都可以提。”
“臣遵旨,臣的確有些事情需要皇城司的協助。”李凌這回總算是放下心來,至少張禾豐自己是有七八成把握能夠保得下來了。
當李凌叩首退出殿去后,韋棠也在皇帝的示意下跟了出來。陪著李凌走了一程后,這位老太監才心有余悸地長長舒出一口氣來:“溫衷啊,你這次可真讓咱家受驚不輕啊。你可知道,適才陛下聽說你去了皇城司后,可是龍顏大怒啊。”
“下官惶恐,當時只一心想著去見儒師,倒是忘了此事可能連累韋公公了。還請公公寬宥……”說著李凌鄭重轉身,沖其拱手施禮。
說來他二人此刻的樣子做此動作倒是不算違和,畢竟李凌現在還是一身小太監的打扮。而想到這一點的韋棠也不覺面露微笑,隨即便一擺手:“罷了,你也是無心的,咱家不是那等心胸狹窄之人。”
“謝公公。”
“對了,咱家還是要問你一句,你真能說服張禾豐嗎?咱家也與他有過一些往來,這老東西可是向來頑固,只要是他認準的事情,就是九頭牛都未必能拉得回來啊。”
“雖然這么說有些不敬,但在下官看來,天底下的許多事情所以辦不成,只因為方式不對,而無法說服某人,也是因為沒有找到他所在意的弱點而已。張儒師固然有些頑固,但只要抓住某些破綻,還是可以讓他改變原先想法的。”
“這么說,你這是已經找到讓他改變主意的辦法了?”
“已經有了想法,不過還需要皇城司的一些協助……”說著,李凌將自己的一些要求給道了出來。
韋棠仔細聽著,最后則是一笑:“我倒是什么難題呢,原來只是些許小事。這個你大可放心,明日就能把相關之事交到你手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