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說?”太子巴巴地看著他,現在的莫先生已成了他最信任的人了。
莫先生摸了摸自己花白的胡須道:“那就是那些因為湖廣一案而空出來的朝中和當地的官職職缺的安排了。”
這話還真就提醒了太子,是啊,光是湖廣就因此案空出了幾十上百個職缺來,然后再加上工部和戶部等衙門官員被拿下后空出來的位置,那足以引得許多人為之側目,動腦筋和手段想要弄到這些職缺了。
尤其是才剛冒出頭來的英王**,作為一切的始作俑者,他們一定不會放過這等機會的,所以自己必須想法奪下這些官職中的大部分,以求保全自身對英王的壓制。
想到這兒,太子剛要說什么,就聽莫先生又道:“殿下,您接下來要做的就是暗中告訴我們的人,讓他們不要去爭搶這些空缺,而當英王方面的人想要爭取這些職缺時,我們還可以幫上一把,就讓他們坐上這些位置。”
“你說什么?”饒是太子對莫先生已很是信任,倚為腹心,可在聽到這一提議時,還是忍不住叫出聲來,甚至都有些懷疑他到底是哪頭的了。
莫先生并沒有因為太子的急躁而慌了神,繼續平靜道:“殿下,稍安勿躁,請聽在下慢慢道來。這其一,無論是工部戶部那幾個職缺,還是湖廣的諸多官職,真就那么有用嗎?我以為這些職缺對太子來說,不過是錦上添花而已,有他們不多,沒他們也不少,又何必為此去和人斗,從而惹得陛下對您更多的不滿呢?”
這番話還真讓太子聽進去了,思忖之后,不禁輕輕點頭。而莫先生又跟著道:“其二,殿下以為這次您因何會被如此苛責,就只因為李凌送來的那份案情奏報,以及那些確鑿的人證物證嗎?”
這一點太子很快就有了自己的答案:“當然不是!父皇所以如此責難怪罪,更多的還是為了打壓于我。”
之父莫若子,身為太子,他早就已經在一次次的爭斗中掌握了父皇的心思目的。父皇就是為了皇權的絕對控制,才會讓自己這個太子屢屢遭受不公和挑戰的。當初和永王爭斗時如此,今日也是一樣。
莫先生此時也壓低了聲音:“陛下想要的是在他掌控下的平衡,但偏偏現在殿下與英王之間實在難言平衡。他才剛封郡王,手底下除了李凌等少數幾人幾乎無可用者,可殿下呢?您不但有大義名分,更有諸多臣子投效,陛下自然是要刻意打壓,以求那一個平衡了。
“所以,哪怕沒有湖廣案發,陛下也會以其他原委打壓于您。而要是這次之后,您依舊占據著這些職缺,讓英王根本難有發展,陛下又會如何?”
當然就是繼續找理由來打壓自己了,而且到那時,恐怕父皇的手段會比這次更加的酷烈,自己的損失也必然更大。想到這層,太子的身子再度一震,也就明白了對方的意思:“所以你是讓我趁勢退縮,給他機會?”
“正是。殿下,以退為進有時也不失為一手妙招。只有當陛下以為你們兩方已形成平衡,而他又掌控主導一切時,才不會對您出手。而您要做的,就是韜光養晦,就是讓陛下以為他已經做到了這一點。而暗地里,您完全可以想法去拉攏一些勢力,如此真到了最關鍵的時刻,便可一戰而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