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楊震及時察覺不妙,趕忙出手一托,才讓他沒有出丑人前。
而這時,彭飛也終于回過來,見此勃然變色,怒道:“你們——好大的膽子!”自己來前可是得了都督嚴令,現在李凌竟從囚籠中脫困,連牢籠都被毀了,他可如何交代啊?
李凌這時也已定下神來,冷哼回道:“我只是待罪之身,只要一日朝廷沒有定我之罪,我就還是官員,自然不能受此委屈!倒是你,這一路如此刁難于我,卻是何居心?此事本官記下了,你,還有你背后的人,本官定不會就這么算了!”氣勢一露,登時壓得對方不敢再說什么。
當下,楊震也不再客氣,便攙扶了李凌去一旁的屋中歇息,張禾豐也趁勢跟了過去。彭飛這下是更急了:“張老大人,你這是要做什么?想與他串供嗎?”
“老夫都告老還鄉多年了,何來串供一說?不過是與李溫衷說幾句話而已。你不會覺著我這把老骨頭還能從此地劫走他吧?”張禾豐回了一句,便不顧對方反應,拄著拐杖,進了敞開門的房間,李凌已經半趴在了一旁的榻上。
他渾身上下有多處擦傷,骨頭也因拘束而傷損僵硬,所以連坐都坐不穩,只能趴著。見張禾豐進來,便告罪道:“學生失禮了,還請儒師恕罪。”
“無妨,你的情況老夫看在眼里,也很是不忿啊。”張禾豐嘆了口氣,隨即又語氣堅定道,“不過老夫有一句話要告訴你,那就是我是信你的,我相信你斷不可能干出貪墨邊軍物資的事情來,你一定是被人陷害的!”
“多……多謝儒師理解……”李凌更覺感動,他算是除了自己身邊人外,第一個表明立場相信自己的人。別看這話說得輕松,但其份量可是極重,甚至可以說張禾豐作此表態也是擔了不小風險的。因為此事一定會傳出去,一旦李凌最后真被定罪,那他也難逃干系。
想到這一點,讓李凌對他更生感激,只是還沒來得及說什么,就聽老人又壓低了聲音道:“我雖已久離朝堂,但門生故吏還是有一些的,這次他們自會為你說話……”說著,報出了幾個朝臣的名字,雖然算不得身居高位,卻也個個都是清流中的代表人物。
囑咐完這些,張禾豐便站起身來,深深看了李凌一眼后,便轉身離去。而李凌,則趴在那兒,若有所思地目送這位老人離開。對方說這些的意思他已揣摩出了幾分,這是讓自己的門生故吏們從太子一黨脫離出來,投到自己所在的英王一邊啊——畢竟此事誰都能想得明白,背后一定有太子方面的人在推波助瀾,欲定李凌之罪,而他們一旦真為李凌說話,便意味著背叛太子!
所以說,張儒師多年來的堅持已然改變,他已不再認定非太子不能繼承皇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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