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
定天盟。
楚仁良的房間,燈火通明。
楚仁良并未入睡,他平躺在床上,睜著雙眼,眼中充滿了哀傷,面上盡是愁容。
他雖不是個多愁善感的人,但卻也不是個無情無義之人。
花輕衫的死及死亡方式,著實給了他不小的打擊。
他也不想老是沉浸在痛苦之中,他也想即刻忘卻,但怎奈心亂如麻,思緒不由已。
他滿腦子都是花輕衫自我了斷的畫面,揮之不去,無可奈何,痛苦不堪。
突然,他猛地抬起雙手狠狠地揪著自己的頭發,凄聲低語:“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
他一連三個為什么,但到底究竟喊為什么,他自己也不清楚。
吱——
房門被推開,方天御走了進來,隨即將房門掩上。
方天御的臉色也并不太好,看起來一臉凝重。
這也難怪,因為他在擔心,心情自是十分沉重。
他很擔心楚仁良的心態,唯恐其因為花輕衫的死,而過于介懷。
龍墳之地,可是異常兇險之地,以楚仁良目前的心態、狀態前去,可不是什么好事。
縱然楚仁良厲害非凡,但事情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最穩妥、最安全的做法,就是等楚仁良的心態好了、狀態好了,才去。
道理很簡單,一個人生病了,受傷了,毫無疑問,就得治,無論小病還是大病,無論輕傷還是重傷,總不能不管不顧,聽之任之。
同樣的道理,心病,也是病,心傷,也是傷,同樣得治,亦不能小視和不當回事兒。
病好了,傷愈了,才能更好的做好事情,至少,要比帶病、帶傷做事,要強得多。
這,也正是他前來見楚仁良的原因。
楚仁良早已起身下床,理好衣發,向方天御擺手招呼道:“請坐。”
方天御笑著回禮:“請。”
兩人微微一笑,在桌旁坐下。
兩人俱是正襟危坐,神情肅穆。
沉默……
一陣短暫的沉默……
方天御終于開口道:“我們還有很重要的事情去做、去面對。”
楚仁良沉重地點點頭:“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