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目瘡痍。茅草頂縫隙中透露出來的星光,黃土墻裂縫里吹進來的寒風,使人覺得這處港灣已風雨飄搖,殘破不堪。
喻梅萍踏進家應該是溫馨的港灣,亦是避風的溫巢,從喻梅萍踏進這個院子起,就覺得處處破舊落魄,父親養病的屋子,剛適應屋內的昏暗光線,仔細一瞧,就微微的一愣,和母親相比,床上躺著的中年男子,滿臉胡子拉渣,灰白的臉色,長吁短嘆,處處露出一副頹廢的樣子。喻梅萍的眼光順著往下看,父親床上的兩條腿,明顯長短不一,受傷的腿生生的短了一截。
喻梅萍在學校里學過緊急救護,這是作為一個導游的必修課,眼前這種情況,喻梅萍一眼就判定,父親的斷骨處已經錯位,眼下離摔斷腿已經一個月了,錯位的斷骨已經重疊生長,這種情況本可以避免發生,只要在摔傷的當時由骨科大夫進行正骨,加以輔助的正位固定,只要休養上兩三個月,完全可以像正常人一樣重新生活,然而目前這種情況,雖然父親的生命不會危及,但即使好了能下床,也就成了廢人,至少不能干稍微有點體力的活,眼前來看,父親是這個家庭的頂梁柱,如果這個柱子撐不住了,這個家就雪上加霜,無復已往了。
父親這種情況唯一的辦法,就是把已經長歪的骨骼,打斷了以后重新正骨,喻梅萍自省自己辦不到,一來這種想法是不會得到旁人的信任和支持的,二來自己力氣太小,更重要的是如果打斷了以后怎么正骨喻梅萍沒有經驗。以前帶團的過程中,如果發生這種情況,只能現場簡單處理后,馬上送最近的醫院。此外還有父親的信心好像正在喪失。
喻梅萍正在沉思中,突然,正在給柳兒喂稀飯的母親突然叫了起來。
“咦!柳兒醒了!”幾個人馬上就圍了上去。
據喻梅萍原主帶給自己的記憶,姐姐柳兒從出生開始,除了有生命跡象能夠自主吞咽外,一直沉睡不醒,已經整整12年了,現在突然醒了,這對一個正走入崩潰的家庭,不得不說是一個好消息。
病床上的柳兒身體還是不能動,也不能說話,但是眼睛睜開來了,從她掃視周圍的眼神來看,至少能確定她恢復了部分意識,也能認人。
喻梅萍和弟弟俞榆都上前喊道:“姐姐,你醒了?”
柳兒審視著周圍圍著他的人,當她看到喻梅萍時,眼神里露出了厭惡和憤怒。
喻梅萍不由得一任,以前你沉睡了12年,今天我與你也是第1次見面,怎么會有這么大的敵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