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梅萍被拖到村里的小碼頭,抬眼一看,搖船的居然就是那個宋船夫,從兩個衙役這么早就來的情況看,他們昨晚就已經到了,應該住在村子里兩個俞老頭的家中,看來這個船錢也是俞老頭掏的,他可真舍得花錢,為了抓自己,栽自己的贓,花了兩個來回的錢。
上船的除了喻梅萍和兩個衙役,俞松石和俞松柏也上了船,他們作為原告和證人,一同要去縣衙過堂。
俞梅萍被推進了船艙,她縮在一個角落里,人在哭,身體在發抖。
等眾人都上了船,那個王班頭換了一副卑躬的樣子,獻媚的對俞松柏說:“俞村長,我們可以走了吧?”
俞松柏意氣風發:“開船!”
從天眸村出發,經彭水再到筑水,一路上都是順水,船行得很快。出了天眸村不久,船就進入了深山峽谷中,四周青山綠水,河水有些湍急,一路上都是險灣,許多時候全都是沿著險灣的外灣岸邊急駛而過,這可比后世的旅游漂流要刺激的多。
喻梅萍看上去是被人推入了船的一個角落,其實這個位置是她自己選的,她的背后只有宋船夫一個人,另外四人都在她的前面,盡管喻梅萍在事前都進行過算計,但是她心中也在防著,就怕這四個人臨時起意要在途中做了自己,回去交差說自己落水而亡,罪照樣可以定下來。剛才衙役要捆綁自己,自己假裝害怕要求不要捆自己,這也是自我保護,其實喻梅萍水性極好,后世的家就在甌江邊上,在江里游泳,在海上搏擊,她從來就沒有害怕過,山里的姑娘就這點好,父母不會擔心自己的孩子野在外面出事,任由她們自己玩耍。到了這世以后,雖然這具身體剛開始還很潺弱,但是經過這些天的營養補充以及天天早上鍛煉,加上和俞虎兩人天天在山里面行走,體質有了很大的改善,如果這幾個人在路上敢起歹心,喻梅萍現在所處的位置,立馬就能跳水自保。區別只在于如果手腳被繩子捆住了,自己只能逃命,但如現在這樣,他們敢行兇,這一船人一個也逃不掉,讓他們全部葬身魚腹。
所以這一路上,喻梅萍雖然裝作很害怕的樣子,但她的身體一直緊繃著,一點也不敢放松,因為接下來的時間,都是自己與他們單打獨斗,無論在什么場合都不能有一絲絲的輕敵。
一路上,彭水在山林中蜿蜒曲折,偶爾前方是一堵陡峭的山壁,轉過彎后,又是一片茂密的森林。喻梅萍觀察了一下,一路上除了宋船夫的情緒沒有波動,隨意熟練地駕駛著船之外,其余四個人對周圍的險惡環境顯得很緊張,生怕船一不小心會翻,兩只手緊緊的抓住了船舷。
倒是宋船夫開了口:“幾位不要害怕,過了前面的埡口,河面就會開闊起來,水勢也會平穩,再有五里地,我們就要進入筑水了,進了筑水離縣城也就不遠了。”
果然沒有多久,河面一下子寬闊了起來,喻梅萍目測了一下,彭水在這里兩岸間大概有六七百米寬,水面立馬平穩了下來,船上的人都悄悄的舒了一口氣。
喻梅萍雖然身處船后面,但她的聽力很好,只聽的前面俞松柏和那個王班頭在說話。
“王班頭,這一趟辛苦你了,后面的事不會有岔子吧?”
“不會,看天色下午就可以過堂,到時候我也在堂上,只要證據確鑿板上釘釘,我們縣老爺不會無事生非,刨根問底的。像這種案子,過個堂不過刻把鐘,馬上就能定案!”
“那我就放心了!”
喻梅萍在后面聽得仔細,哈哈,果然有勾結,早上到我家來,就是這個姓王的最兇,看來俞松柏在暗地里買通了他,班頭應該是衙役里面的頭,買通班頭,這俞松柏看來也花了點力氣,聽剛才的口氣,俞松柏還夠不到縣老爺,不知道這個縣老爺到底是個什么人,會是個昏聵的人還是個無為而治的人,聽剛才王班頭的話,縣老爺肯定不是個精明的或者是精力充沛的人。反正到時候走一步看一步,只要他不枉法就可以,枉法是有代價的,像這種土財主,他出得起那個價嗎?
不知不覺中,保康縣城已經遠遠在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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