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過三巡,左良玉站起了身,他向安慶知府招了招手,兩個人來到窗前。向外看去,面對的是滾滾的長江和川流不息的帆船。
左良玉先開口了:“單知府,我這次救援安慶,所需要的一應糧草應該由你們安慶府來支應,可你們眼下只給了我不足五成,其余的你不會是想賴賬吧?”
單知府在心里不由的大罵,你左良玉的軍隊在我安慶府境內搶的還少嗎?可是在臉上卻不動聲色:“左將軍,安慶府的苦你是知道的,自從鳳陽城城破之后,一部分的流寇就竄入了大別山,我們安慶府是深受其害,每年朝廷的稅賦都完不成,這里的百姓都四處逃難,我這也是沒辦法。不相信,明天我陪你去看我們的庫房,你看中什么拿什么,我毫不保留!”
左良玉擺了擺手,知道他說的是實話,安慶府的庫房,早就成了老鼠的運動場。他拍了拍單知府的肩膀:“老弟,我并沒有強逼你,不過眼下有一條財路,而且是大財路,我不知道你為什么守著寶山視而不見!”
單知府眼前一亮,他這個知府天天為錢在發愁,自己當了知府這么多年,都沒有發現哪里有錢財銀子進帳的地方,怎么這位左大人剛到安慶一天,就發現了財源,他馬上急忙追問:“左將軍請你指點!”
左良玉伸手往前一指:“這是一條黃金水道,在長江里面來來往往的商船,就是我們最好的財源,你們怎么能視而不見呢?”
單知府剛剛鼓起的氣一下子癟了下去:“我的左大人,這長江的江面這么寬,我們的巡檢司就這么小貓幾只,他們的船也小。小河里面還能威武一下,到了長江里面,這些小船遇上大一點風浪都有可能翻,他們手里的刀就是個疙瘩。那些長江上行走的船,理都不會理他們,我是有這個心也沒有這個膽啊!不是我不想收這個錢,而是有心無力!”
“攔江打劫那是水師干的事,你的腦子怎么不開竅,我們不能想其他的方法嗎?我們不需要用船去攔,我們找一處長江比較窄的地方,只要在江面上鎖上一條鐵鏈,遇上小船就放他過去,遇上大船,我們把鐵鏈拉起來,到時候還怕他們不交銀子嗎?這條財路可以說是日進斗金!”
單知府聽了精神一振,隨即又萎了下去:“左將軍,這條鐵索可要不少銀子吧?我現在的安慶府連維持都困難,哪里拿得出那么多的銀子?你這個方法還是有點嗖!”
左良玉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老弟也是個不知道變通的人,我給你想個計策吧!銀子需要多少,你先找人測算一下,包括兩旁的設施,拉起鐵鏈不光是要靠人力還需要絞盤,總共需要多少銀子你把它算出來。測算出來之后,安慶府里有不少大戶人家,你讓他們來認股,錢不夠算上我一份,我也算是入股了。如果認股的人多了,你也要給我留出一份,不然我這個主意就白出了,不過要降低成本,需要找一個江面比較窄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