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我不知道你交給鰲拜的是什么差事,但是他要去登州我是知道的!我們的隊伍到了通州以后,鰲拜就帶著他的人馬脫離了大部隊,直奔登州!直到我們占領了濟南,準備回師的時候,那時候是2月初,雖然你限制了我左翼軍統領的權利,但是因為岳托死了,有些事我不得不要要關心一下,濟南離開登州并不遠,我和杜度商量了一下,派出了一隊哨馬前去登州探望!如果鰲拜完事了,我們就跟他一起走,如果需要耽擱的時間不長,我們等他一等!結果去登州的哨馬回報,登州城早就被鰲拜破了,那還是在去年的9月底,哨馬看到登州城滿目瘡痍,到處都是死人。幸虧是冬天,不然早就臭了。但是還有另外一個消息,鰲拜和耿仲明10月初就離開了登州,他們是坐船直接回遼東的,而且他們搶掠的船不少,大大小小有40多艘!從海上回遼東也就是幾天的時間,這樣算下來,鰲拜應該回遼東半年了!”
他的話音一落,皇太極驚慌不已,他無力的問多爾袞:“你確定?”
多爾袞點了點頭:“不信你問杜度!”
眾人看向杜度。
杜度點了點頭:“睿親王的話沒有說錯,派出去的哨馬還是我們鑲紅旗的人,你們要是不信,我現在就可以把人去找來!”
皇太極癱倒在椅子上,這又是一個噩耗,而且是一個最大的噩耗。鑲黃旗可是他的命根子,是八旗中最勇猛的一支隊伍,也是他親自率領的,這是他的本錢!
在這次入關搶劫中,正紅旗的兩個甲喇去張家口和鑲黃旗兩個甲喇去登州是整個行動過程中最省力風險最小的,辦成了以后也是戰功最大的。讓碩讬去張家口是為了安撫代善,這老家伙自己還需要他的支持,已經不聲不響地把他的大兒子岳托還有他的鑲紅旗挖了過來,代善心中的不滿是肯定的,前面兩個甲喇失蹤那是天禍,所以這一趟是彌補的。但是最大的戰功他留給了自己,鑲黃旗的行動,這次如果成功了,那就會大大的增加大清的戰力!成立炮兵部隊和水師那是滿八旗之外的另兩支生力軍,這能圓滿的補上了八旗軍的不足!這個任務只要完成了,皇太極就可以名正言順的提拔一大批包括鰲拜在內的心腹,這些人甚至可以安排到其他八旗軍當中去任要職,那些貝勒貝子總要老去,到時候把他們供起來,最終兩黃旗就能控制整個八旗軍隊!6個月,整整6個月,皇太極不敢想象這中間發生了什么事?
大海,對皇太極來說既熟悉又陌生。滿族人都是從密林里出來的,他們對大海有一種天然的畏懼。如果在陸地上,鑲藍旗和鑲紅旗即便是戰敗,失敗后殘兵總還能夠回來,可是大海就不同了,一旦被它吞噬,連渣都不會剩!一時間皇太極想過了所有的可能,整個渤海灣,像樣的水師就是天津水師和登州水師,清軍已經進入華北,天津水師即便存在也不知道躲哪里去了,登州水師是這一次鰲拜的目標。如果把登州水師搶了,渤海灣上就沒有對手,即便是遇襲,也總有一部分船能夠回來。唯一的解釋是他們在海上遇上了風浪,整個船隊全軍覆沒,這是皇太極所不能承受的,也是大清朝廷所不能承受的!
皇太極的腦中一片空白,全身無力!經過了一個冬天,遼東的海邊即便是有痕跡也早就抹得干干凈凈了,皇太極覺得自己回天無力,天哪,長生天哪,你這是要在滅我們大清朝嗎?
皇太極無力的揮了揮手:“今天就議到這里吧,朕累了,朕想休息!”
所有的人都退出了書房,多爾袞、多鐸和阿巴泰走在一起,多爾袞悄悄的問阿巴泰:“鑲藍旗、鑲紅旗回來了多少人?”
阿巴泰愁容滿面:“老十四,剛剛收攏隊伍的時候,鑲藍旗還剩兩個甲喇,鑲紅旗還剩三個半甲喇!”
多爾袞倒抽了一口冷氣:“損失這么多,這幾乎損失相當于一個旗的兵力!”
“你太樂觀了,接下來在回程的路上,還在不斷的減員!被刀劍所傷的,要么當場斃命,要么傷口慢慢長好,當然挺不住的也有!可是被火銃打中的,他的子彈還留在身上,傷口不光長不好,而且還在不斷的潰爛。這一路上又損失了□□百人!這還不是全部,營里面還有不少受傷的,接下來天氣暖和了,傷口更難長好!這幾天薩滿們已經累的跳不動了,到處都是傷員,我估計接下來至少還有五六百人扛不住,有的人即便是好了也拿不動武器了!”
“這火銃竟然這么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