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以后,天已經擦黑,一行人急匆匆的趕往皇宮,幾乎是掐著兩天時間最后的點這才來覲見崇禎的。這一行共6人,其中就包括了洪承疇和徐劉二人。徐劉二人臉色灰白,精神萎靡,估計這兩天兩夜都沒有睡好覺。特別是徐光啟,年紀大了,走路都有些搖晃。
崇禎還是在書房里見了他們,另外三人一看就是工匠打扮,6個人跪下后。劉遵憲開口說:“皇上,這三位都是我們王恭廠里最好的技師,兩位是鐵匠和銅匠,還有一位是制作炸藥的。前天我們回去以后就馬上召集我們最好的匠人共同對這兩件寶物研究,爭取把它仿出來,我們整整熬了兩天兩夜,不料在研究的過程中,遇上了許許多多的難題,我們不得不來請示皇上,接下來該如何辦!”
在來的路上,洪承疇雖然沒有問起兩位研究的如何,但是看到兩人的臉色,他的心中覺得微微有些不妙。現在聽到劉遵憲這么一說,他的心反而定了下來,只要找出了困難,總有辦法一個一個解決的!
崇禎給三個人賜了座,那三個當然讓他們跪著:“說吧,有什么難處,偌大的一個大明。到處都是物產,缺什么你們只管說,朕讓他們去弄來!”
劉遵憲艱難的咽了一口口水:“皇上,原料我們幾乎不缺!制作這些東西的原料都是極普通的。問題是仿制的工藝難度非常大,我們把那把槍拆卸開來,除了那個木頭做的槍把,幾乎所有的零件在制作中都遇上了問題!”
崇禎皺了皺眉頭:“怎么都會有問題,你們一個問題一個問題說!”
“馬工頭,還是你來說吧!”
那個姓馬的工頭,跪在地上,人在發抖:“皇,皇上,小人就斗膽說了,我先說這個銃管,不不是槍管!開始我們覺得這么單薄,怎么會不炸膛呢?仔細一看,有了一個驚人的發現,它這個槍管不是用鐵皮卷起來的,整個槍管就是一個整體,它沒有接縫,這個就不好辦了,我們想破了腦袋,把所有的鐵匠都召集起來,都想不通這個東西是怎么做出來的!”
崇禎馬上抓起來一看,之前還只覺得這支槍做工比較好,被這么一說這才發現,整支槍管渾為一體,嚴絲合縫,周遭的管壁一樣厚薄。他的認知還不及那些工匠,他就更搞不明白了,他疑惑的問道:“那人家是怎么做出來的?你們就一點沒有想過嗎?”
“想過,但是我們想的方法到最后一個也不通!最接近的一個想法,就是在一根鐵棍上打一個孔,做成一個槍管的樣子,但是這個想法,只不過是想想而已!先不說如果這個孔打歪了,或者鉆頭卡在里面報廢了,就是要把這么長的一根鐵棍打通的話,沒有半年也至少也要三個月,這樣的槍又不是要做一支,如果這樣弄法,做一支槍要做到猴年馬月去,到時候這個成本高的驚人!幾千兩銀子的一支槍誰用得起?所以做這支槍的人肯定有一種非常簡捷的方法,所以我們實在是想不出來!”
“那如果還是用鐵皮卷呢?”
“這就又回到了做火銃的老路上去,做出來的槍非常容易炸膛!這支槍非常的輕便,一大半的分量都輕在這槍管上!”
“嗯,這是第1個問題,我們先放一放,你接下來再說第2個!”
“皇上,這槍管內部還有乾坤。我無意中用手指挖了一下這槍管內膛,發現這槍管的內壁有些凹凸不平,開始還以為是不是他們在使用的時候損壞了,后來對著亮光往槍管里面一瞧,原來這槍管的內壁上刻了三條旋轉的槽,開始還想不明白這三條槽的用處,后來仔細一想明白了,這子彈和槍管結合的非常緊密,它們幾乎是嚴絲合縫,所以這子彈通過這三條凹槽,飛出來的時候是轉的!”
崇禎一時被弄蒙了:“轉的,怎么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