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不想把黃金藏在家里,那就把它放在銀行。
但在旅行的時候銀行的金庫可移不走,只能將珍貴的珠寶放在保險柜里。
當打撈隊尋找到泰坦尼克號的時候,他們對那個巨大而豪華的海葬棺材毫不在意,也對那場慘劇毫無感覺,他們的目的是尋找那個傳說中存放在鋼鐵大亨保險柜里的海洋之心。滿心歡喜的打撈隊員們打開保險柜的時候并沒有看到那顆美麗的藍鉆,除了海底淤泥以外什么都沒有,他們那時候的表情看起來是多失望啊。
可是他們沒有放棄繼續追尋,抱著最后一絲希望尋找線索,最終在那些幾乎泡爛的碎紙里找到了一副畫,一個女人,渾身上下不著寸縷,脖子上戴著的正是他們尋找的藍鉆。
女人的心就像海一樣充滿秘密,珠寶對女人有神奇的魔力,但她們喜歡它不只是為了美麗而已,如果女人喜歡那個男人,他送她一朵路邊的野花和珠寶的效力是一樣的。
人很少急切渴望那些憑理性得到的東西,在船底的車上,坐在駕駛室里的杰克問羅斯,你要去哪里?
羅斯說,天上的星星。
憑著一輛汽車當然不可能上天,羅斯的要求是非理性的,然而人卻渴望到天上、別的星球去,這種非理性的渴望讓麻瓜有了航空航天、有了登月旅行,這比理性得討論下一餐吃什么有趣多了。
停電之后倫敦也可以看到星空,雖然還是比不上蘇格蘭那樣群星閃耀,波莫娜坐在叛徒之門上看著天上的星空,聽著泰晤士河的浪聲,想象著自己現在正身處大海之上,她現在和羅斯一樣穿著華麗的晚禮服,卻并沒有和羅斯一樣穿著高跟鞋在甲板上奔跑。
底層社會的人理解不了羅斯,羅斯明明有那么衣食無憂的生活,為什么還會想不開呢?
確實,吃飯的時候,在腿上鋪一塊布會顯得很高雅,但那不是羅斯想要的,她想和男人一樣岔開雙腿騎馬、開飛機,做一個貴族女人無法做到的事,她不需要有個人對她說什么事她不能做,卡爾偏偏就是這種人,羅斯是要和一個男人結婚,而不是和父親結婚,可是她擺脫不了這種生活,找不到逃出去的路,于是她來到了船尾,想要用另一種方式獲得解脫。
“嗡嗡嗡”
船尾的螺旋槳發出讓人耳朵極不舒服的聲音,夜晚的海水看起來是黑色的,白色的浪花不斷翻涌,冰冷的海風吹拂在她的臉上,讓她腦子清醒了一些,她舍不得松手,因為她是個熱愛生命的人,可是她內心的呼喊沒人能聽見,她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
“你在這兒干什么?”
波莫娜循著聲音看了過去,她那個黑發黑眼、一點都不像萊奧納多迪卡普里奧的“杰克”出現了。
電影里的杰克年輕、英俊卻略顯單薄,沒有眼前這個強壯,有寬厚的肩膀,可是他有一雙純凈的藍眼睛,他在還沒有被世界變臟之前沉入深海里了。
眼前的“杰克”有一雙黑眼睛,就像被污染的水晶,同時又像黑曜石,它生來就是黑色的,和繁星閃耀的夜空是一個顏色。
“我在想你。”波莫娜看著比實際年齡蒼老很多的“杰克”說,壓力大的人都會老得快,他的皮膚就像滄桑的樹皮,遠不如溫室里的花朵柔軟,可是他沐浴在月光下的樣子美極了,充滿了古拙的詩意。
“圣誕那天北海有今天冷嗎?”
“不。”他在她旁邊的城墻上坐下“冷多了。”
“你知道,我不是那種喜歡戶外活動的女孩兒。”波莫娜開始學著電影里的臺詞說道“我想去冰釣。”
“為什么你想冰釣?”他想了半天,仿佛還是無法理解她的想法,費解得問道。
“你把格蘭芬多之劍放進湖里,哈利在湖上炸開一個洞,簡直和冰釣一模一樣。”她給辛苦工作的校長先生倒了一杯熱茶,帶著那把劍在冬天飛,肯定很冷“杰克說他踩到薄冰上掉進水里,冰水就像是上千把刀一樣割在他的身上,哈利要自己脫了衣服潛到水里去……”
“你想說他是個勇敢的人?”西弗勒斯冷漠得打斷了她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