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居住在哈德孫灣西部平原的加拿大因紐特人,他們生存的食物幾乎全靠馴鹿。當時來到這里的皮毛商人讓他們去捕獲北極狐,用狐皮換取食物和其他生活用品。獵人奧哈托說:“我清楚地記得,有一年冬天,商人告訴我們他們需要很多狐皮。他們看上去是如此迫不及待,我們就放棄秋季獵捕馴鹿的計劃,傾力捕捉北極狐,相信以此能和白人交換到冬季所需的食物。但是當隆冬時節我們帶著狐皮跋涉到南方白人居住地時,才發現他們的冰屋木門開著,白人已經離開這里。屋里留下空空的箱子,既沒有食物也沒有子彈,我們無法進行打獵。我希望自己能夠忘掉這段往事,但是我的第一個妻子和兩個孩子都餓死在那個冬天,我無論如何也無法忘卻這場噩夢。不僅是我一個人在饑餓和孤獨中度過冬天,為死去的親人傷心,村里的其他人也和我一樣,全村只有1/5的人活到第二年春天。”
白人喜歡玩種族屠殺這一套,白人到來以前因紐特人多是死于狩獵意外事故、饑餓、打仗和食物中毒,他們很少死于疾病。后來白人帶來的各種疾病成為因紐特人生病和死亡的主要原因,因為他們對此沒有任何抵抗力,又沒有起碼的醫療設施。加拿大北極地區有一個島嶼。這里居住的薩勒密特因紐特人于1902~1903年間全部死亡。疾病不僅造成死亡,還使更多的人變成殘疾而喪失了勞動力。但他們要比印地安人要好一點,不至于有人打著送溫暖的幌子把有沾有天花病毒的毛毯裹在印第安嬰兒的身上。
如此落后的文明沒法給白人殖民者什么可供展覽的東西,只有一些面具和皂石做的工藝品,被他們放在石器時代的展廳去了。
“我讀過一本探險者的日記,其中有個故事很有趣。”在講了一大段讓人不快的故事后艾瑞斯開始轉變話題“在因紐特人的傳說中,有些生靈會變成人的樣子,有個部落的巫師這么對那個探險者說的,有一個獵人,他沒有妻子,只能自己處理獵物,有一天他看到自己的住處附近有一只白色的狐貍,它顯然很餓,獵人只是一個人,想留一個生命給自己作伴,于是就收養了那只小狐貍,每當獵人吃肉的時候,他就把骨頭給它,后來小狐貍慢慢長大了,有一天獵人起床,發現它不見了,到處尋找了很久都沒有找到它的蹤影,就在他放棄回家的時候,發現他的雪屋門口站著一個姑娘,她長得很漂亮,而且還有又黑又長的頭發,于是獵人就把她帶回了家,讓她做他的妻子,就在他們躺著聊天的時候,他忽然發現姑娘的牙齒都是碎掉的,奇怪之下就問她為什么,姑娘說,討厭,都是因為你,以前都給我吃骨頭,獵人覺得很奇怪,這時姑娘忽然站了起來,頭也不回得離開了雪屋。”
“她穿衣服了嗎?”波莫娜忍不住問,北極不穿衣服跑出去還不凍死。
艾瑞斯笑著搖頭“日記里沒寫,等那個姑娘跑出去了,獵人也跟著去追,雪地上的腳印很清晰,一開始那些足印是人類的,后來它變成了動物的,姑娘不見了,在腳印盡頭只有一只北極狐。”
波莫娜停下了閑逛的腳步。
“阿尼瑪格斯。”
“聽起來好像是那么回事,我聽說在中國有很多狐仙、蛇仙的傳說,也許不是動物變成了人,而是人變成了動物,因紐特傳說中的那個姑娘維持了幾年獸型,并沒有皮特佩迪魯維持了十二年那么長。”
“你能把那本探險日記借給我看嗎?”波莫娜挽著艾瑞斯的胳膊,繼續在博物館里閑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