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西方發現自己的孩子有超人之處,被人說是個“巫師”,不但不會感覺高興,反而很擔憂;東方的父母生怕自己孩子的天賦被扼殺了,砸鍋賣鐵都要供孩子出人頭地。
完全不一樣的兩種人就像陰陽,獨立、對立又互相吸引。禮儀之邦的禮儀只對朋友,對于冒犯自己的問題,有人用漢語拼音回答,g-u-n“滾”,如果對方契而不舍就打回去,功夫也是一種中國文化。
倫敦華埠就是這個風格,出門在外靠朋友,街坊之間很團結,同樣也很信服領袖的話。
華商會長和洪門不是一路人,他是守法公民,洪門讓蘇格蘭場的警察“滾”了,他們不會真的“滾”,中國城總共也不是很大,抽調警力將現場圍起來,限制行人通行還是能做到的,至于有沒有哪個政要敢進去,就看他想不想要華人的選票和資金支持。
早期來英國的華人非常勤奮,他們是吃過苦,知道如今的生活來之不易的,尤其是老一輩,他們還念著自己的祖國,“家里”要是來個人高興地不得了,在國外的炎黃子孫總想著落葉歸根,利物浦的華人就是這樣的。
對付他們不能找馬由韁,一大清早波莫娜照著張濤給的名片地址,找到了他的工作室。
這里位于泰晤士河南岸,靠著英國皇家植物園邱園,園內有很多有歷史價值的古老建筑,其中有一座就是中國式的塔,從這個小院紅漆門外就能看到。
長輩、前輩的觀點雖然守舊,卻不總是錯的,三人行必有我師焉,擇其善者而從之,其不善者而改之,漢服不一定完全要按照古代的樣式穿,古代的生活和現代不一樣,旗袍也是改良之后才從以前清宮里的那種布口袋一樣的款式變過來的。
當波莫娜按過門鈴,沒多久門就開了,一個穿著改良漢服的少女站在門內,正是她上次在大英博物館看到的那個少女。
在家里她依舊帶著禁步,波莫娜覺得那個東西現在看著有點礙眼了。
“你找哪位?”那個女孩兒輕聲細語地用英文說。
“我找張濤。”波莫娜用半生不熟的中文說。
“請問你是哪位?”
“輕塵,讓她進來。”張濤的聲音隔著門傳了過來“我認識她。”
于是那個叫輕塵的姑娘把門大敞開了。
這個院落很有田園風格,一條石砌小徑直通主屋,路的兩旁是有很多竹架子,上面爬滿了藤蔓,據她觀察,應該是種植葡萄或者絲瓜用的。
工作室和哈利小時候住的女貞路的房子差不多,也是兩層,外表上和普通的英倫房子沒什么兩樣。
但是一樓卻被打通了,有很多拉門,看起來很像日本的房子。
在春秋戰國乃至秦漢時期,中國崇尚席居,這種風俗在本土很難找到了,在日韓倒是依舊保存著。此刻張濤正跪坐在一樓的一張矮桌邊,好像他一直在等候她的到來。
“我用了易容術,你怎么認出我的?”在被領進了會客室后,波莫娜脫掉了鞋,卻沒有和張濤一樣跪坐。
沒練過的人跪一會兒腿就麻了,于是她站著和他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