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那些金幣不放在銀行,也可以放在山洞里,就像海盜一樣,留下個藏寶圖,留著給探險者找尋。
然而,在思考了一番之后波莫娜就放棄了,那一船金幣可以作為見面禮送給威尼斯人,成為他們銀行的啟動資金。
用戰艦運金幣只有一個原因,那些英國戰艦是海盜船,16世紀始海盜非常猖獗,新大陸的發現、殖民地擴張,世界各地航行著各種各樣滿載黃金和其他貨物的船只,各國利益競爭和對殖民地的野心讓殘忍的海盜行為合法化非常容易。當時英國的私掠船可以隨意攻擊和搶劫西班牙的貨船并不受懲罰。
“私掠許可證”是當時各國政府作為國家工具來加強海軍,可以使本國在不增加預算情況下,憑空多出一支能攻擊敵國商船的海上力量,這些有政府和國家在背后支持的海盜稱為“皇家海盜”。
樹敵太多就會被群起圍攻,教皇能發起十字軍東征怎么就不能發起對英國的征討,不論1689年圣安杰洛島的那次爆炸是天意還是人為,都改變了世界格局,一如1605年的那場爆炸沒有成功一樣。
下午六點,圣馬可教堂傳來了報時的鐘聲,波莫娜和西弗勒斯坐在碼頭邊,一邊看地中海的夕陽一邊傾聽著海水有規律的拍擊聲。
作為巫師卻是別人的教父教母,這份責任是沉重的,盧修斯馬爾福就算最后露宿街頭波莫娜都不想管他,可是德拉科是不一樣的。
他是個壞小子,和真正的大奸大惡之徒比卻并不是壞得很徹底。
他現在是個醫生了,靠救人來贖罪,這種實際行動要比跪在神前懺悔要有用多了。
沒人知道有多少人,因為分贓不均而對昔日同伴痛下殺手,也沒人知道有多少人被迫成為奴隸,就像塞西莉亞·維羅爾,美麗的蘇丹王妃,她實際上也只是一個被遺棄在孤兒院里的私生女罷了,可是她卻給威尼斯帶來了和平,然后有了提香和丁托列托、保羅·委羅內塞。在16世紀后期,佛羅倫薩和意大利其他地區的文藝復興美術漸趨沉寂時,威尼斯畫派卻繼續保持繁榮。
這里的人們天生具有歡樂明朗的氣質,連這里的天空都和陰郁的英格蘭不一樣,云朵是彩色的,不像英國的天空是鉛灰色。
如果有一天英國實在呆不下去了,波莫娜希望德拉科能到這里來,繼續跟他小時候一樣,做一個彩色的王子。
他就像卡通里的大反派,想了很多邪惡的計劃卻總是自食惡果,沒有一次是成功的,唯一一次成功也是聽命行事,而且他爸爸被抓走了,他還能有什么別的選擇呢?
那些搶劫來的不義之財,丟了就丟了,活著更重要,圣殿騎士們也許是輕裝上路,什么財富都沒有帶。
他們在一個鮮少有人知道的地方隱姓埋名,過起了平凡人的生活。
他們種植小麥,到了秋天小麥成熟的季節,掌心劃過麥芒,另一只手則牽著一個女人,女人的手里牽著一個小孩。
他放下了手里沾血的劍,成了一個普通的農夫,這并沒有什么可恥的,因為他很清楚,他在以另一種方式為世人服務,他是個義人,如果有天還需要出征打仗,他不會盲目得聽從教宗和國王的號召。
他會為正確的事而戰,而不是為了功勞和獎賞。
天堂也許不在死后,也不在人的想象中,它就在眼前,就在當下。
作為一個威尼斯人應該記得,他先是威尼斯人,然后才是基督徒。
這或許就是恩利科·丹多洛干出第四次十字軍東征那么賣主行為的原因,康塔里尼家族則顧全了太大的局,一個靠威尼斯的力量無法實現和掌控的局。
人不能拯救世界,少管點別人的閑事,這樣對自己、對別人都好。
就在這時,阿里桑德羅開著汽艇回來了,莫妮卡和詹盧卡站在他的身后,看起來像是兩個衛兵。
船靠岸后他們什么都沒有說,像是不知道該怎么交代自己的行蹤。
“方濟各真的能和鳥說話嗎?”波莫娜問“我認識能和蛇說話的人。”
“你的鳥蛇呢?”莫妮卡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