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四哥當著方言的面揭短,顧青青又羞又氣,轉過頭急切地與方巖解釋:“方大哥,你別聽我哥瞎說,我沒有偷家里的錢,我只是把我那份錢拿走……”
“你都不上工,你哪來的錢!”顧老四隔著門,毫不客氣地揭破。
顧青青被氣得跺腳:“我也是爹娘的女兒,家里的錢難道沒有我的份嗎?”
“你的臉可真大,你咋不說爹娘的棺材本也有你一份呢?”
“你——”
顧青青幾乎被氣哭了,方言扶住她的肩膀溫聲安慰幾句,然后歉意地與院里說道:“叔,嬸,我知道青青上次離家給家里造成一些不好的影響,這也是我的錯。我們這次回來便是跟二老道歉,如能得到二老的諒解和允許,我和青青近日會結婚……”
他這話還沒有說完,院門嘎吱打開,馬秋菊沖了出來,雙眼死死地盯住方言:“你要跟青青結婚,誰同意了?”
“娘——”
顧青青上前撒嬌,被馬秋菊怒目瞪回去:“你給老娘住口,待一邊去!”
顧青青還想說話,但被方言溫聲勸了回來。
方言隨后與馬秋菊問好見禮:“嬸子,我和青青回來,就是請求您和顧叔的允許,我知道這太過唐突,你們一時間還不能接受。我們回來的也比較匆忙,很多東西沒有準備,但是必備的彩禮和禮金,我會按村里的規矩一一籌備,不會讓青青失了臉面。”
原本還吊兒郎當倚靠在院門上的顧老四,立刻跳了出來:“我們村里嫁女兒,沒有188的禮金和三轉一響,就別想把人娶走。”
方言聞言有些詫異,剛要說話,顧青青就拉住他,氣憤地沖著一母同胞的哥哥罵道:“你胡說,咱們村里啥時候要這么高的禮金和此彩禮呢?我看你就是想訛人!”
“我訛人?我看你才是胳膊肘往外拐,這還沒有嫁出去,就向著你男人……”
“好了,別吵了,都進來說話!”馬秋菊大喝一聲,甩手往里走。
顧青青大喜,拉著方言道:“方大哥,我們進去吧。”
方言有些心不在焉,目光在那些看熱鬧的人群里掃過一圈,但沒有見到他想要見的人,眼底一片陰沉,又很快掩了下去,清雋的臉上掛上和煦的笑容,溫聲提醒顧青青小心門檻,護著她走了進去。
瞧熱鬧的村民紛紛夸贊顧家有福氣,得了個城里女婿,這女婿還是個體貼人,以后顧青青可得享福咯。
顧青青聽得心花怒放,越發覺得自己之前做的事是對的,等到與爹娘談及嫁妝和彩禮時,完全站在方巖那一方據理力爭。
在她看來,以后她跟方巖就是夫妻了,是一體的,竟然不能讓娘家從自家身上多摳錢。相反,娘家該貼補他們一二,多給嫁妝。
于是,這除夕夜又添了一樁熱鬧事。
不過這與嚴家沒有關系,王金銀跑來告知消息時,田寧給他裝了一把花生和五六顆奶糖,就叫他回家了。
夫妻倆默契的沒再提起這話題,掃屋子,寫對聯,貼對聯。
沒有現成的漿糊,就用糯米粉熬成糊。
“爹,你再舉高一點,再往左邊來一點。”
嚴柏踩著凳子往梁柱上貼對聯,東東舉著漿糊碗在下頭蹦蹦跳跳的指導。
不過更著急的是男娃,他在自己的小車里,揮舞著小胖手咿咿呀呀的叫喊,把田寧逗樂了,刮了下他的小鼻子:“等過幾年你長大了,這貼對聯的活就交給你,免得你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