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瓏不愿與他在此談及這些言論,阻止道,“打住,當街說這種荒謬之言,我會被男人的吐沫星子給淹死的。”
“很有意思,不算謬論。”他知她不會在此談論,便轉移話題,舒心而道,“與我說話,別再用以前那輕佻浮夸的語氣,你如今這樣,挺好。”
玲瓏愣了愣。
他抽風還沒抽完嗎?
她輕應,“嗯,好。”
“以后不許再去青樓。”
“嗯。”
“不許故意與別的男子勾搭成奸。”
“好。”
“不許再故意說離開。”
“好的。”
他挑眉,“這么爽快?”
“爽快。”
沒事,您繼續抽,她會當沒發生的。
南宮祤斜了她好幾眼,一副信她才怪的樣子,想都不用想,就知道她是故意應允,她會聽他的話才當真是白日見鬼。
又多逛了一圈,兩人才就著夜色,坐上馬車,準備回宮,聽著車轱轆響聲,玲瓏只覺得困,想起今天發生的事兒,有些擔心師父,又在想,明明可以逃,非要為了不相干的事回來,到底是好是壞?
多天后。
王后是個清凈低調不大惹事的主,即便壽辰也是過一遍禮并不宴請,玲瓏也沒大禮,只能奉上兩冊佛經,王后不知是冷諷還是不屑,說她懂規矩不再惹事生非,寵著當頭,行事最好低調些,指不定來日摔的凄慘無人收尸。
章太后自知與她不合,記恨在心定然是有的,只要不鬧事,也不常見,最多違心的與她冷冷說幾句,既然有寵,得為王室開枝散葉,子嗣最為重要。
至于惠妃,她上次送了惠妃一疊瘆著血跡的骨頭,骨頭上故意摻了幾根烏黑發絲,惠妃一見血腥東西,當場吐了,連續半月沒吃過肉,也消停了會兒不再惹她。
芷瀾一直在她耳邊念叨,團圓佳節,王上帶她一人出宮游玩,又親自抱她回宮,令多少宮婢羨煞,連王后都不曾有過此等待遇。再如,又送了她多少珍稀物件,珠釵粉黛,又如,黍洱每日來寧惜宮走一遭問候一番,等等諸如此類,無不顯示,夏王寵她正盛……
玲瓏聽得耳朵出繭子,只得去那院子看望狼狗,清凈清凈,寵不寵不重要,小命才最重要啊,看著晚膳的青菜白粥,今日雖然多加了點肉絲,但玲瓏仍舊吃的想吐,惹得芷瀾懷疑她是不是有了身子。
她心想,這不是逼她去流華殿諂媚嗎?
她一日不去開口,他就天天給她青菜白粥,這夏王,太腹黑!
掐算時間,是時候她又要出動了。
流華殿。
黍洱守門,她極為容易進入。
她想著自己要不要悲情浮夸的委屈哭訴一下,畢竟這也是眾多女子奪寵的必備武器,即便男人不心軟,多半也會不耐煩,然后就應允了打發走。可若是她哭訴又擠不出眼淚,卻有些尷尬。
但如此去討好一個男人,實在有降身價,說著提倡無尊卑,可自己又在違背著本心做著毫無尊嚴的事,但畢竟活命和廉恥之間,確難抉擇。
真是世道艱難。
領了領衣衫,雙手負后,決定還是霸氣些好,進入內殿,見到前頭提筆書寫之人,她咳著喚了聲,“王上。”
以示意她來了。
他擱筆,道,“來的夠早,是打算來求孤讓你不喝粥了?”
她明白,他在算著她來。
就想刁難她,就想讓她屈服。
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