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一鴻聽及她方才自稱,又見她來去自如,竟也無通報,傳聞不假,王上果真是寵愛,雖然很想了解這到底是個何樣的女子,但君臣有別尊卑有序,她又是妃嬪,不敢對她多做打量。
斷一鴻直起身子前,道:“謝娘娘。”
“你方才笑什么?”南宮祤問及。
玲瓏答:“笑王上英明神武,謀略無雙,定有一日能掃合天下威震寰宇。”
南宮祤撇及她,送了一句:“見鬼說鬼話,見人則說人話。”
“王上明鑒,臣妾無半句虛話,此言絕對發自肺腑。”
“溜須拍馬,你屬第一。”
玲瓏輕咳:“王上,斷將軍還在。”
如此顧及他顏面,他就不能在別人眼前,給她點面子嗎?
斷一鴻瞄著這君王后妃,雖只短短兩句對話,但也察覺出兩人之間的不同,不免詫異,君王后妃竟也能如此共處,大開眼界。
南宮祤遂道:“斷愛卿此去代渠,無需做什么,與耿彊喝喝茶聊聊家常便足夠了。”
斷一鴻不明:“王上,這是何意?”
南宮祤卻瞧著她:“孤見你方才聽了許久,也笑的開心,不如你給斷將軍解釋一二。”
斷一鴻旋即又看向她,不免揣摩踱策,這朝政大事,后妃干涉?
被兩人看的極度不舒服,玲瓏只好道:“王上此舉一是要安代王的心,雖未派軍援助,但把德高望重的斷將軍派去聊天,說明仍舊是很關心他的,讓他稍安勿躁。二則是故意虛張聲勢震懾耿域,耿域以為斷將軍出現,猜測夏朝不久后定會有大軍前去援助代王,耿域雖在金川起亂,但不敢輕舉妄動,三呢,這亂要平仗自然也要打,斷將軍只需在代渠靜待王上音信即可,不過,斷將軍此去,逍遙快活是談不上,刀光暗影少不了,夜里不要睡的太熟就好。”
聽她一言,斷一鴻豁然開朗:“微臣明白,謝娘娘提點。”
南宮祤道:“你若無其他大事,今日便可動身前往。”
斷一鴻想起棄瑕那小子不知著了什么魔,說今夜要請他喝酒一醉,談談感情,看來是無法敘舊了,便道:“微臣定不負王上所托,微臣告退。”
人退去。
南宮祤到茶桌旁一坐,玲瓏適時跟上隨坐,她道:“王上,喝茶。”
他接過輕珉:“斷一鴻不在,有什么鬼話趕緊說。”
“沒有啊。”
“你以為我不知你笑什么?”
“知道還故意問。”玲瓏郁蹙:“斷將軍前去,哪里是逍遙快活,身為君王,如此哄騙忠臣,真的好嗎?”
“斷一鴻向來小心謹慎,不會有事。”
“自信過頭。”她道:“王上以懷柔之策理代渠,對百姓是柔,免徭役賦稅,但對代渠耿姓王室,可謂是不留余地,那些人一旦反撲,只會心狠手辣,斷將軍只身一人前去,又不帶兵馬,定不太平。”
據玲瓏所知,自月前紀思爾落水一事后,夏王一直關注代渠王室,才知代王意欲謀反人贓并獲,賜其毒酒,后立詔,扶立耿彊為新代王。
幾年前,夏朝借道攻進代渠都城,直驅王室,雖未大開殺戒,但對代渠耿姓宗室子弟多有忌憚,囚禁老代王,扶持耿辛為代王,自此代渠朝中分新舊兩黨政權,新黨支持夏朝統轄,舊黨認為滅國為恥,夏王為安撫,自然以不殺為上策,設立都護府兼轄,暫不干政,任由朝中權爭此起起伏。
這耿辛一開始倒也對夏朝恭順,哪成想,慢慢有了不軌之心,明面服從夏朝,實則多處招兵買馬,蠱惑舊黨朝臣,拉攏耿域,意圖匡復代渠,一雪前恥,不過事情敗露,還未開始做什么,便被夏王扼殺于搖籃。
夏王殺代王一事,便將這新舊兩黨之間的對立局勢拉上巔峰,自古朝政更迭,必然動蕩不穩,夏王想要在這不穩的局勢中再攪一攪,于是扶持那不成器的耿彊,便更是引起耿域等舊黨不滿,令他們自己窩里相斗。這亂要平仗要打,須得等他們斗的精疲力盡才能動兵,夏王再出面坐收漁利。
斷一鴻在夏朝身份頗重,他一前去,無疑是再激起政權之爭,必有人不滿,暗殺此種陰狠之事,有些人會不惜性命去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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