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去看唐雄,他胸口霜花已經縮小凝聚了大半,薛小成能自己解,可唐雄卻不能,再這么下去,只怕……
看著躺在兩張床上的兩個人,唐問雁心思復雜,以為玲瓏與這少年自稱是姐弟,應該也知道少年這種秘密功法,這姐弟倆總歸很奇怪,遂也沒多說多問。
玲瓏卻是不知他是在自療,與唐問雁的想法不同,只覺腦袋要炸,那護衛又死不說,她還真以為薛小成有辦法,躺床上半死不過的,感情這就叫他自己能解?
全身發冷呼吸微弱,都快是個死人了!
要怎么救?
冥想了半個時辰,玲瓏腦海里,忽的竄出薛小成方才說過的一句話:以活血養花,花枯人死。
那意思是不是只要保持這朵花一直是綻放的狀態,不要讓它枯萎,人就不會死了?
活血,指血脈暢通。
可那些平常活血通氣的藥物肯定不行,不然這毒就不會讓人懼怕。她再想,又或者,他說的這個活血并不一定是指自身的血,別人的新鮮血液算不算?
又想起他上次說要她的血,一點都不像開玩笑……
不管了,先試試。
她拿匕首先割了手心,找到他掌心那一根細針的傷口,雪霜花的中心,將自己的血滴在傷處,只見這朵居然在貪婪的吸她的那一滴血,直至血滴被完全吸收,白色霜花的鮮亮程度隱隱消了一點。
咦,她隱隱疑惑,莫非她猜對了,這法子還真有用?
想著,再擠了幾滴血,他掌心中,除了他自己割的那一塊還在流血,那朵花荀麗斑斕的消失不見,玲瓏心道連花都沒了,不知這算不算解毒,最后還好心給他包扎了一下。
唐問雁對她這一操作已是目瞪口呆,這姐弟倆,真是一個比一個奇怪,一個比一個不可思議,霜花淚那樣的強毒就這樣解了?
“關姑娘既知解毒法子,可否救兄長一命,問雁定感激不盡。”唐問雁忽的收斂了許多。
玲瓏故作深沉:“好說。”
方才見了唐問雁是如何待那護衛的,她可不想自己也來這么一回,若是薛小成沒有昏迷,她有個依靠,興許會拿別人重視的性命去威脅什么,可此刻,人家都這樣以禮相待了,她打算學乖,不作死還能活的久一點。
遂起了身,行到唐雄的床側,想著不能讓自己再費血,當然是拿匕首,抓過唐問雁的手,一割,將血滴入。
只是……
霜花毫無變化。
不會吧?
莫非操作有誤?
她又將自己的血滴上去,凝聚縮小的霜花有了變化,莫說唐問雁看不懂她這是何手法,連玲瓏自己都是一臉強撐著深沉的臉色,她其實也不懂啊……
不知是不是唐雄中毒已深的緣故,這個過程異常艱難,縮小枯萎的霜花慢慢的重新擴大綻放,她有些心疼自己,待到胸口霜花長成最初的模樣大小最后消失,她已經滴了半柱香的血。
霜花已消,見唐雄臉唇恢復自然,想來是無大礙了。
她有點頭暈,需要緩緩,強撐著走去薛小成的床側,靠了會兒,不留神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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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晨。
薛小成突然的睜眼,瞬間從床上彈跳起來,一貫的警惕讓他瞄了眼房間布局,以及自己右手的包扎,昨夜玲瓏也算救了唐雄,唐問雁給兩人安排了個房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