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涼風襲過,她自覺裹緊了衣裳,方才那說恨的話,賊冷。
次日起床,她便覺渾身不舒服,許是昨夜吹冷風著了涼,連吃早飯時,也是連連咳嗽,她從未覺得自己抵抗力如此弱,這風寒說來就來。
薛小成擔憂的看著她:“要不要下山去看大夫?”
她剛想說沒事,忍幾天就好,便又是一陣連咳,只好點頭:“等辦完事再下山。”
摸了摸那木牌信物,她都快忘了,這么大串事,都是因為這信物,那位朱夫人眼光夠獨到,偏的挑了她,既應了人家,還是要替人辦事。
介于昨夜的話,她并未去洞牢,而是去了被吊著的兩人面前,怎么也要先瞧瞧這念出她名字的人誰。
只是……
臨立在這人面前,她面色微僵,薛小成站在她旁側,實在是忍不住笑了好幾聲:“姐姐,你這手下真沒用,竟然連唐問雁都打不過。”
玲瓏咳了咳,說實話,她如今不大想認他,她嫌丟臉,便道:“你找我什么事,快說。”
“先給我松綁。”
她搖頭:“這里不是我做主,若放你,必得與唐問雁談條件。”
人影氣道:“你就如此看我被吊著?”
她低聲道:“師父,您先忍忍,待徒兒想到辦法,定會救你出去。”
玉絕輕嗤:“別想忽悠,只怕等你記起救我,我尸體早涼透了。”
“你既有自知之明,還嚷什么。”薛小成看著他道:“要不要救你,得看姐姐心情。”
“你怎會和這小子待在一起?”玉絕撇著薛小成,一臉看不順眼。
薛小成冷道:“關你什么事,姐姐愛跟誰跟誰。”
玲瓏瞧著這兩人,悶道:“你們認識?”
兩人異口同聲:“不認識。”
不認識還一見面火氣那么大,當她耳聾眼瞎么?
她想了想,轉身離去,玲瓏直接找了唐問雁,開門見山道:“兩成利息,換一個人。”
唐問雁擦著劍,不急不緩:“可想好了?”
“沒什么好想的。”
“你有兄長與未婚夫,財權皆有,兩成利益,于你來說,不算什么。”唐問雁收好劍。
玲瓏淡道:“唐姐姐還想如何?”
唐問雁正色道:“關姑娘是個講情義之人,我只是想讓你記住,你救走這人,便欠了我一個情,來日要還的。”
“我會記得,唐姐姐何時要我還,我便何時給。”玲瓏再道:“既然盤山與我再無利益瓜葛,還望唐姐姐能放我們安然離去,鹽礦之事,我不會向他人透漏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