撫著阿貍乖順的毛,被它一頓蹭得癢癢,她笑的極為開心,在這宮中,她獨身一人,一不為財二也不為權,更無娘家后臺,與其等著別人施舍的恩寵與子嗣,還不如養條狗怡樂怡樂。
也挺好。
半夜,玲瓏入寢不久,腦海中朦朦朧朧,幾度不安。
在夢里,一片雪茫,她看到有一個青衣男子,有一把匕首,而那匕首毫不留情直刺那人腹處,那青衣男子苦笑一番,喃喃說了什么。片段再閃,她看到很多人,很多鮮血,很多刀劍。
她被白茫茫的雪色刺的睜不開眼,眼睛生疼,視線模糊不清,有人拉著她走,最后只迷糊見那青衣男子被多人包圍,離她亦是越來越遠,很多刀劍朝他砍去。
心里忽然揪緊一疼。
“不要!”
喉嚨一啞,喊出聲,她忽的一下睜眼,被夢驚醒,額上冒了很多汗,這才想起自己只是做夢,那是一個噩夢。
看著自己的手,她陷入怔然。
她竟夢著自己殺了一個人。
不,這只是夢而已……
玲瓏提了提神,掀被更衣,開了窗子,外頭是寂靜無聲的夜空,她松了口氣,出了屋子,閑來沒事,折了一根簡短的樹枝,憑借方才夢中殘存的記憶,在院子里以樹枝代劍,耍了一道劍法。
起了幾招,她冥思苦想一番,忘了下一招該如何走,正一籌莫展時,忽即,感受到后背一陣風襲來,等她微微偏頭,還未看清來人,兩手已被身后人牽制住,那人的前胸,緊貼著她。
有些熟悉。
“你……”
人影不理她,忽然執起她手中的木枝,帶著她起舞走劍。
她很驚訝這人竟然知道她下一招要走什么,甚至比她走的更流利,每一招,每一劃,獨特到位,運用得流暢無比,一連串完美的結束。
劍法落畢,人影不放開她,她也掙扎不開,只聽見身后冷颼颼傳來的音:“這套劍法,你從哪里學的?”
玲瓏聽得他聲音,一驚,不知這其中有何因由,回道:“你為何也會?”
他忽然冷冷的松手,她不穩向前傾,不知哪里又得罪了他,回過頭來看著他:“你怎會在這?”
她不免瞧了瞧天色,確實半夜三更,又想起,很久前她與他第一次見面,不也是半夜闖她房間還說有蛇么?許是,他比較喜歡挑半夜。
他不怎說話,負手而立,看著她,輕簇簇的目光,每一次都是打量著她。
這種莫名的目光讓玲瓏覺得他是想在她身上試探出什么,然而又沒什么發現的感覺,難道他覺得她身上有哪一點異常?
她低著目光把自己上下掃了遍,不見有何異處,此刻沒法子練劍,心想他是不是又抽了哪門子風,半夜在她屋外面也就罷了,還用這種目光打量。
她只好問道:“王上,這套劍法,有什么不對么?”
南宮祤微微側身,解釋道:“此套劍法是夏家一門偏學,專為無內力的人打造,以輕快著稱,一招一式,雖不是很霸道,但足以在必要時刻自保。”
“夏家?”玲瓏皺起眉,想起在夏朝赫赫有名的夏家,道:“你說的夏家,莫不是培養了一批暗衛,供王室驅策的夏家?”
他緩緩靠近她:“正是。”
她凝了冷汗。
她為何會這套劍法?師父也從不曾教過,她也只是憑借夢中記憶一劍一招給比劃出來。
不曾想,因一套劍法,她竟跟當朝夏家扯了點關系。難道夢中之事是真的么?難道那些是她健忘不小心遺失的記憶?那個青衣男子是誰?夏家暗衛么?為何她要殺了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