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沒有女子的衣裳,將就著用吧。”他隨手一甩披上衣衫,將他那背遮蓋,領了領長發,又緩緩系上腰帶,與她補充道:“拒絕無效。”
弄好,回過頭來,卻見她背對著人解衣衫,正褪到腰間,他饒有興致看了會兒,玲瓏察覺到什么,微微回眸一挑:“你轉過去,不許偷看。”
他不樂意:“之前我也見過,不多差這一次。”
“長見識了,原來君王在女人面前,也像市井流氓一般,毫無羞恥,愛耍無賴。”她將睡袍一揮,遮蓋住自己身子,隔著睡袍再將里頭濕衣換下,回過頭來時,已經整裝完畢。
兩人相視對望許久。
沒有干柴烈火的欲望,只有各自的思謀與打量。
床榻上,兩人各自一邊,好在,有兩床被褥,不用為此掙扯。
她忽然問:“現在什么時辰?”
他答:“丑時。”
“我還可以睡多久?”
“辰時必須去景和宮請安用膳。”
她輕低眼皮:“明白。”
章太后雖不是他親生母親,卻終是他父王嫡妻,歲朝這等大好日子,禮數不能廢,給長輩請安吃個家宴是必須的一道程序。
她本想睡覺,但無法睡著,只好睜著眼睛,盯著房梁,默默的數著星星。
一顆星,兩顆星,三顆星……
他撇頭去看她,有些疑惑:“你在看什么?”
“星空。”
他忍了忍:“你繼續編。”
明明只有一個房頂。
“雖看不到,但可以想象。”她繼續一本正經道:“近日,我縱觀天象,總覺有大事要發生。”
“說正常話。”
“你能把那三萬兩還我嗎?”
“不是你的。”
白紙黑字作證,憑何說不是她的?
他又補充道:“借據我已經毀了。”
瞧,這個男人便是這般的蠻橫無理,說不通,她不就是用非正當手段得了糧鹽,再用非正當手段從他國庫挖了點銀子么,小氣至極。不知官府接不接案子,她想找全天下最好最好的狀師訴訟,她要控告夏王不僅私吞她財產,還毀證滅跡。
她喃喃道:“星空真美,好久沒有去過地道了。”
“關玲瓏。”
她低應:“嗯。”
他聲音一下極冷:“你到底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