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真這么無情?”他挑了一抹笑,冷嗤:“上回勾引的時候,我身上那個人,別提有多心甘情愿。”
往事重提,她腦海只覺被炸開。
因為他說的這句話里,她聽出了譏諷之意,覺得她上次在床上有多浪,便覺得她方才對他那一吻標榜的不甘不愿不配合有多可笑。
不得不說,他話中的語氣,確實很欠揍,換作普通女子,聽到這種既挖苦又明明自己妻妾一堆好不快活又偏偏要高高在上的含沙射影指責你很風浪,早過去甩他一巴掌,再狠狠撂下幾句話,瀟瀟灑灑離去。但她關玲瓏一向很淡定,對名節什么的,更是不在乎。
“彼此彼此,上次你也很享受。”她發出了輕低嫵媚的一笑:“只是這次,我憑何要成為你的解火玩寵。我關玲瓏從不缺男人,想要便要,好比冥棧容,他家產萬千,反正你不喜他,他也做不成夏朝駙馬,等有空有機會,我便讓他乖乖拜倒在我裙下,勉強我收他為大房,替我管管錢財。論身材樣貌,薛小成也挺養眼,年紀雖小了點兒,但武功不錯,倒也湊合當個小房,我對他們同樣也可以很心甘情愿,至于你,哪涼快哪待著去。”
淌著水,他走近她些:“長見識了,女人的本事,果然都是在床上。”
她浮起唇邊彎度,雙手搭著岸邊,饒有興趣:“為了鹽礦奪下盤山,看著洞牢里那些小人物那些無辜的人,我曾經深刻的反思,做人做事一定要腳踏實地,竊取不義之財會受良心譴責,可如今我發現,一個女子想要腳踏實地太難,遠不如走捷徑。”
“反正你已經很無恥,我不介意再看看,你到底能不要臉到什么地步。”他凝著她:“不過,我警告你,偷人爽快一時,但若被我逮到,會把你捏死。”
反正她身后已無白衣女子這個高手的守護,他也不必再有任何顧慮,在他的王宮,殺她,易如反掌!
她陪著笑臉:“承王上吉言,我一定把偷人這項絕活做的滴水不漏。”
他壓著水上了池岸,玲瓏也轉身,正想從水中爬上來,他朝她伸出了手,她心里有些硌得慌,總覺得他這人過于陰險狡詐且多變。
尤其方才還在討論她要不要偷人。
這手伸的,過于友好。
以至于她伏在池邊,仰起一個傾斜的角度,深深的望進他眼底:“王上,我實在不明白,我都已這般口出狂言,你為何不把我拉去浸豬籠,不把我五馬分尸,不把我拉去斬頭,不直接把我捏死。”
他見她遲遲不應,只好收回手,蹲下來,朝她挑眉道:“因為你還不曾偷人。”
她心底一涼:“這笑話,好冷。”
實在佩服他的心,夠寬容。
“這是不是笑話我不知道,但這池中水確實冷。”他再次朝她伸手:“上來吧。”
她搖頭:“你在縱容我,讓我覺得自己好像得了一塊免死金牌,無論說錯做錯什么,都不會死,而且我從不知道為什么。”
“你想知道?”
“非常想。”她分析道:“以前我可以裝無知,不去理會,但現今,我在很誠摯的問你。”
“可惜,我拒絕回答。”
他懶得再多說,拽住她肩膀,一把將她從水中拉了出來,她不免打了個冷顫,宮殿密不透風,怎么有股涼風。全身濕透,怎么回去?
旋即,又被他拉著去了偏殿,他邊道:“今夜,宿在這兒,別回去了。”
她皺眉:“我能拒絕嗎?”
“不能。”
“好的。”
就知他又沒安好心,嫌棄她在宮中混的太悠閑,甚至她已經提前預言了明日宮中的八卦傳聞:前夕夜,王上本該與王后守歲,卻突然來了興致去毓秀宮,最后明妃卻使計橫刀奪愛,與王上鴛鴦戲水夜宿清池。
他拿了套衣衫過來,隨手丟給她:“換上。”
她扯著衣裳,眉色擰的越深,不免吐槽:“這是睡袍,還是你的,我想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