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瓏很理解,那些個暗衛追查起來可謂是不要命的,像他這種身份避諱的人,一旦住客棧就是明晃晃的告訴人家我在這里,你快來抓人。
作死也不能這樣。
玲瓏想起什么,紫衣人帶她出城并沒有管阿貍,她估計著阿貍應該跑回了關宅,說不定夏王見她又逃惱羞成怒,無計可施之下,會拿鈴鐺引導阿貍出來尋她。
那么,后面也許確實有暗衛追查她的蹤跡。
遲疑了片刻,玲瓏不放心,對紫衣人開口道:“阿貍是最熟悉我身上的氣味,他們若用使計讓阿貍來尋我,我躲無可躲。”
他疑問:“阿貍是誰?”
“比我先爬出水溝的狼狗,你或許瞧見了。”
紫衣人想起來她身邊確實有一條狼狗,那狗爬出水溝后,不知去了哪里,今日帶走她時,那狗并不在旁邊。難得她肯自己抖摟出這件事,說明她有自己的打算,他問道:“你想如何做?”
“若沒有暗衛跟來大家相安無事,若是已經來了,便得好好對付。”玲瓏遂又對紫衣人道:“對付那狼狗倒也簡單,四處撒些胡椒粉可以混淆它的嗅覺。至于那些暗衛,為今之計,我們可以改頭換面,混在不起眼的人群中,或許能蒙混他們一時。”
她給他出對策。
他不知為何,她突然與他站成了一個陣營,方才還在說不跟他走,這會兒已經出謀劃策開始躲避暗衛了。
她是怕他與南宮祤的人起沖突,還是想借他的手逃離夏家暗衛的追蹤?
半個時辰后。
兩人已經換好了一身比較破破爛爛的便衣,裝成像無家可歸的流民。因無法住客棧,怕有暗衛追查,只能在流民亂巷找了個草堆,準備宿一夜。
那跟隨他的女子,不知去了何處,她看他模樣,不像是只帶了一個護衛出來的人,必也有好些人藏在暗中。不過,她說改頭換面,他竟然也會應,她說今夜露宿街頭他也不反對。
這人未免也太隨意了些。
草堆邊上,她擇了個角落靠著,眼見他要過來想與她靠一起,但似乎又躊躇不前,頓了許久。他怕靠近她會惹她不悅,惹她對自己生厭,更怕她會因自己警惕不安,耳邊還回蕩著她那句,她認為需要避嫌。
而她滿臉都是寫著,離她遠一些,別過來。權衡利弊后,他靠在了稍稍離她遠一些的地方。
玲瓏不覺松了口氣。
這一呼一吸自然也被他輕易察覺到,他知道,從陌生到熟悉,她需要時間適應,又何況他是以這種法子把她帶回去,他不能太急太燥,不能嚇跑她。
玲瓏端正了身子,畢竟自己是綁來的,沒法和一個劫匪太過親近,誰知道他本來面目是何,誰知道這會不會是他什么故意的計謀陷阱,誰知道惹他不悅會不會把自己給了了。
參照上回那景公子,她覺得保持距離是非常有必要的。
為了套著些有用信息,了解一下彼此,玲瓏此時開口道:“溫少俠,你家是做什么營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