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座小鎮子里夏家暗衛密布,那個溫衍的勢力也是各處布控,這兩方人如何較勁玲瓏自然不知,只知道飯還沒開始吃,半路就被帶走,她已經被溫衍的隨身護衛安排在了一間房中,一整日不能出去,晚燈掌起,桌上擺滿了席菜。
玲瓏也不會讓自己餓著,拿了一只雞腿便開始啃,期間,那個跟隨溫衍的女隨從一直觸立在門旁,想來是怕她跑。
吃到一半,想到什么,玲瓏把目光撇向這女隨從,邁著步子走向女隨從,上上下下打量了多眼,弄的這女隨從渾身不自在,玲瓏這才忽道:“我記得你是誰了。”
慕晴心中一緊:“你記得?”
“當然記得。”玲瓏頓了頓,撇著慕晴輕言:“你一直在夏朝境內找人,你還曾與冥棧容動過手。”
慕晴一時間說不出話來,明明主子說過解憂公主什么人都不認識了,如今怎會說出這樣的話來,難道公主連主子都騙過去了。若不是主子交代不可在她面前提起任何往事,慕晴此刻定會喚她一聲公主,驚訝過后,慕晴疑問道:“你當真知道我是誰?”
玲瓏攜了抹笑容:“慕姑娘。”
慕晴面色發涼,對于面前公主摸不透的盈盈笑意保持鎮定,她也知道,自己曾被主子委派在公主府當差,對公主陰晴不定的脾性多少有些知道,這一笑,不大是好事。且不知她是真記得還是假記得,便道:“姑娘用完飯,還請早些歇息。”
“夏朝于你們來說是龍潭虎穴,對于你主子來說更是險境,上回他已經受傷,這回你忍心看著他再受傷嗎?”玲瓏提高了嗓音道:“慕姑娘,你們還是快些離開為好。”
這一席話讓慕晴再睜了眼,片刻才道:“姑娘若是擔心主子,就該隨主子早日回晉國,而不是凈想些歪主意拖延時間。”說著,慕晴撇著玲瓏身上粗衣麻衫,似是不太認同舍棄車馬,還如此裝扮,又接道:“姑娘說話,主子一定會聽。”
玲瓏也明白,她說什么,那什么溫衍便會做什么,這就是讓這位慕姑娘著實生氣的地方,玲瓏道:“慕姑娘,我有很多方法泄露自己行蹤,讓夏家暗衛知道我在何處。”
慕晴心驚:“你想做什么?”
“我只是告訴你,若我這么做了,你們早就被夏家人圍的死死地,我能為他在夏王長劍底下擋一回,因為他救過我,這門子事算是兩清,如若有第二回第三回,你覺得,我還會救他么?”玲瓏回了座位上,冷靜道:“如若我猜的不錯,昨夜客棧試探,你們的人暴露了行蹤,夏家暗衛已經在盯著你們了,慕姑娘,你若真為你主子著想,就應該想法子帶他離開這里。”
夜里,看著玲瓏熄了燈躺下,慕晴退離了房間,在門外候著,約摸過了半盞茶時間,便見到自家主子從外頭進來,與她招了招手,意思是可讓她退下不必再守著。
慕晴頷首意欲退下,但心有疑問不愿憋著,忽抬頭道:“主子,我有一疑問。”
紫衣人撇了目光:“何事?”
“主子可有向關姑娘提過我的名字?”
“不曾提過。”他嗓音初緩:“怎么?”
慕晴得到了肯定,又道:“關姑娘知道我姓什么,我覺得,或許她并未失憶,只是故意……”
他打斷道:“我比你了解她,冥棧容也在夏朝,許是冥棧容同她說的。”
慕晴還是不解,來夏朝之后,她從未在公主面前露過面,即便護城河被反殺,她也帶著紗巾,而公主卻說記得她,還能說出自己姓氏。即便有冥棧容告知,公主若是失憶,又是如何認出的?
慕晴只得帶著愁容退去。
而他推門進入房間后,玲瓏一瞬警覺,從床上立即彈跳起來,眼見他又點燃了燈火,緩步過來,她旋即下了床,站在一側,他卻依舊向她走來。
紫衣人自然也瞥見了她藏在背后的手中,還拿了塊鋒利的碎瓷片,她對他怎能沒有警惕防備,昨夜露宿街頭不能做什么,此刻確是兩人共處一室,思及此,他道:“我不對你怎樣,別傷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