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連有些遲疑,興許人家真的只是兩口子吵吵架,一個離家一個來追。
玲瓏心里連番苦意,以為隨便扯出一點真情就能讓陌生路人信服,說她是他妻子,說她母親入病。她對身邊兩人道:“我不認識他,不會跟他走,他說的全是假的,你們信也好不信也罷,此事與你們無關,你們若袖手旁觀,我也不怪。”
紫衣人也看了眼那兩人,其中一人,他是認識的,當年他暗地去過奴桑幾回,自然也見過,當年的奴桑小王子,如今的南庭王,少正修魚。哦,還有一個身份,也是她的夫君之一。
可惜,少正修魚親手把她送給了他自己的叔叔。
紫衣人才道:“她是仗著有人撐腰,才說的這種荒唐謊話,莫非你們真要管我與她的家事?”
少正修魚道:“玲瓏姑娘說不認識你,我信她。”
“你們又是何人?”知道少正修魚并不認識自己,紫衣人故意問道。
和連怕汗王一時情急說自己身份,忙道:“路過的商人,見義勇為而已。”
紫衣人冷笑道:“這深山野嶺,兩個男人尾隨一個姑娘,想必你們也不是什么好人。”
少正修魚道:“我行的正坐的端,跟隨玲瓏姑娘,是怕她有意外,護送她一程。”
紫衣人輕嗤:“說的好聽是護送,誰知你們半路會不會起什么歹念,這世上的事可說不清。”
和連道:“說誰是歹人,我看你們才是歹人吧。”
玲瓏看著兩頭人,她不得不佩服這個溫衍,短短幾句,挑撥離間,顛倒黑白,她差點信了他的邪。不過溫衍說得對,這世上的事確實說不清,她并不認識這兩人,也不指望他們為她出頭,方才因那位富麗公子的一聲解憂,她才選擇棄車離去,并不想因此牽扯。
這事,說不清了。
紫衣人又提醒她道:“玲瓏,你怎能隨便與這些人為伍,焉不知他們是何居心。”
“居心不良的是你,這驛站值守只怕都被你給殺了。”和連望著驛站周圍,再無其他人,猜測那些驛站值守多半已經被這紫衣人給除了。
紫衣人撇了怒:“你們若多管閑事,那再殺你們兩個也無妨。”她的那些丈夫,哪一個不是被他弄死的,唯獨這個少正修魚,他一直沒機會下手,若是南庭王死于夏朝,也是件非常有趣的事兒。
玲瓏聽此言,心里頭顛了顛,方才還能好言相勸,此時紫衣人的那抹殺意沁入心底,說的出做得到。
她知身邊這富麗男子不是個簡單的人,也知和連起初并不想惹事。看了眼和連,玲瓏不想因為自己牽扯這倆無辜的路人,小聲道:“小兄弟,此人不好惹,你帶著你家公子快走,我自有法子對付這人。”
和連會意,見那紫衣人隱隱起了殺意,未免汗王真為這兩人的事起沖突,遂道:“玲瓏姑娘,我看你還是跟你丈夫回去吧,你母親入了病,正是需要人照顧。”
少正修魚回頭看玲瓏與和連兩人,又看了玲瓏許久,忽的說道:“玲瓏姑娘,你若有難處,我愿意幫你,絕不袖手旁觀。”
玲瓏搖了搖頭:“公子非一般人,可別再此處舍了性命。”說著,她昂首跨步上前,去了紫衣人身邊。
在紫衣人面前停住,后面有人立即圍住那公子與和連,玲瓏望著他,不得不扮演另一個角色,道:“衍兒,我不喜歡你濫殺無辜。”
紫衣人看了眼少正修魚,同慕晴道:“放他們走。”慕晴頷首,過去召回了那幾人。
和連也不好再說什么,收了彎刀,畢竟她也算是自愿和這紫衣人一起的,少正修魚定了定神,這個叫玲瓏的女子,是真的不認識自己,又見她那么親切的喚那人衍兒,想來,也許真是閑事多管了。
玲瓏看著那兩人走遠了才放心,同他一道進入驛站,這才看見房屋一角落里捆了好幾人,嘴里塞著抹布,嗚嗚咽咽,應該是這個小驛站的值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