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便把她丟在一旁,挑了一處寬敞地,南宮祤隨手掃起一把地上被丟棄的劍,當為武器。
沈列是江湖殺手,常年刀劍上添生活,武功自然不在話下,更沒怕過誰,除了那白衣女子。
記得當年他在奴桑烏頡邊境初遇那女子,察覺其輕功尤是踏雪無痕,令他很是感興趣,他便跟了她一日,直至那女子微有怒意,停在一處等他,不言語其他,上來便是對他拔劍,他力有不敵,被那女子以反招制人,自己在自己背上劃了一刀。
又逢烏頡城正被大軍包圍,他便只好到烏頡的傷員之地療傷,不料到這里頭有個女子,日日過來給人包傷,他見她長的不錯,心里頭嘆氣若是自己沒受傷,一定將她擄走玩幾日,是以,他會故意倒在她面前,想撩起她同情,順帶對她輕浮了一把。
可沒想到,她自稱姓韓,卻是北汗的女人,他原本只是調戲個女人,哪知道對方背景頗大。想起自己重傷未愈,那北汗若是因此要殺他,他根本毫無還手之力,他一度頹廢,原以為是要等死了,不承想那北汗不在烏頡,她竟然也不追究。
當年以賭約戰,一來是有人要殺韓馀夫蒙,二來,他是真想把她帶走,好好楊揚自己威風。與她交手時,他處處對她避讓,她卻招招攻陷,還抬眸一笑說自己背上的花好看,惹得他一時失神,被她鉆空子給下了藥。
沈列回過神來,提了提刀勁,韓馀夫蒙以霸勁出招尚可讓他覺得是對手,而面對這溫和削瘦的夏王,他壓根不想放眼里。
南宮祤也知沈列敢放話怕錯殺他,料是極為自信,江湖人才輩出各有高手,今日這戰他能贏的幾率不大。他身處朝廷,練武不過是自保,不求突破不求上乘,不像花忍那般愛在武力上計較尋求最高境界,何況他這么些年國事纏身,不大可能像江湖人一樣天天閉關修煉什么的,他也甚少與人決斗,武力值不如從前,論武,若是花忍在,尚可與沈列一戰,他卻是一定打不過。
是以,兩人出招后,南宮祤只守不攻,以巧應敵,劍花在空中宛轉承影,幾個回合后,他已略有不敵。
沈列再一刀揮來,他手一松,玉墜掉落,沈列利索的將半空中的玉墜踢起,抓入自己手中,輕笑道:“夏王,承讓。”言畢,怕夏王有什么幫手出現,沈列很快消失在街口。
南宮祤并不打算去追,丟了手中劍,這才去墻角看玲瓏,卻見她眼睛緊閉,以為是沈列點了她睡穴,當下一解,她卻還是沒有醒過來的跡象。
“關玲瓏?”不知她怎么了,上下查看也沒什么傷口,連叫了好幾聲。
他心中略急,忙抱起了她,行走在長街上,一路前行,來了離此最近的棄府,沒多余的手,用腳踢了踢門:“有沒有人,開門。”
大門遲遲打開,有侍從半掩著身子查看,一見來人略顯吃驚,夏王年輕時時常來棄府拜會,與自家將軍是從小的情誼,侍從在府看大門多年,這點眼力怎能沒有,當下大開府門:“王上,快請。”
南宮祤便抱了玲瓏入府,熟練的去了廂房,侍從關上門,速吩咐人去通知夫人和將軍。
廂房,剛把她放入床榻上,棄夫人已聞訊趕來,南宮祤正要吩咐人去請大夫,棄夫人忙阻止道:“不必,我來瞧瞧她。”
說著,已坐在榻邊給玲瓏診脈。
南宮祤知棄夫人酷愛刀劍,雖然有時脾氣糟,但在醫術上師承有門,頗有能力,當下也是默許。
棄瑕稍稍來遲,親切喚了南宮祤一聲二哥,旋即才看到榻上的女子,又見自己母親給人玄診,驚訝道:“明妃?她怎么了?”
棄夫人聽及,又瞧了玲瓏多眼,原來她是那承寵的明妃,之前聽自己兒子說王上在宮外給她置了別院,對外宣稱是在寺里求子,今日一瞧,原以為會是何美艷少女能迷的王上為她如此,不承想,也毫無特別。
定神診了半會兒,棄夫人才道:“這位姑娘只是過于激動,氣血上涌,又加之被封了穴位,血氣不通,以至昏迷,她并無大礙,休息片刻便好。”
“二哥,你竟把她給激暈了過去,你們是吵架了?”棄瑕只覺這是一奇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