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與那些人在大殿上發脾氣吵完架,我豈能這般輕易回去。”他懶懶道:“我是人,也需要給自己偷懶。”
“口是心非。”她點評道:“你心里其實緊張得很,巴不得早點飛回宮處理那堆政務,可你給他們甩了臉,若是自己回去定會掉面子,你啊,就只等那些臣子過來三恭四順的請你回去,好給自己漲點面子。”
他輕笑出聲。
棄夫人好幾輪勸說,不可荒廢朝野,倒是遠不如她直接點破。
玲瓏道:“有兩個字很適合你。”
“哪兩個?”
“矯情。”
走在回屋的路上,南宮祤念及她方才過激暈倒,怕她再出什么狀況,遂道:“之前我與沈列說的話,你別放心上。”
玲瓏呼了呼氣,也知他所指的是那句殺了她求之不得,做君王能做成他這樣的,一向都有傲骨,最討厭被人威脅。她很難想象南宮祤會因為她向人低首求情,更不可能在殺手面前表現得很在乎她,放點狠話才屬他風格,所以,她當時還挺怕沈列一怒一刀了了自己。
她道:“我這人健忘,你說過什么,早忘了。”又瞄著他臉畔,玲瓏想起什么,撇了一眼他身上,那枚玉墜已經不在,她眉色打結:“你與沈列比武,是輸了?”
他不言語,想來,輸的不太光彩。
走了幾步,玲瓏思考得更深,眉眼輕皺,指出道:“你故意的。”
他彎了彎唇:“怎么故意?”
她道:“你知道自己贏不了他,又不肯乖乖的把玉墜交出去,所以只好約武一戰,你輸的心甘情愿,只怕不簡單。”說完,默然等著他解釋解釋。
南宮祤道:“藏寶庫玄鐵冰書本就是謠傳,到底存不存在也無人知曉,他若是能替我找到,何樂不為。”
玲瓏嘖了一聲,待別人找到了,他再出手去搶,嗯,不錯不錯。
南宮祤繼續道:“有一事,我很奇怪,你竟不知這玉墜名字為何?”
想了會兒,她起初以為這是謠言,也不在意,這會兒惹得別人來搶,她便不能不當真,遂不與他再開玩笑,才道:“時至今日,我也不瞞你,這玉墜,是我師父在白水鎮給我的,他以為我窮,說給我指一條賺金銀財寶的路,當時匆忙,他也沒交代清楚,他也并不知藏寶地在哪里。”
南宮祤疑慮遂也消了一些,聽冥棧容提過,這玉墜,那藏寶地本就是屬于她的東西,是她父皇留給她的,東西要如何用也只她一人清楚。她師父將玉墜交給她也無可厚非,而她會順手給他卻是意料之外,只是,她師父到底是何人?又是誰要爭對她?
“那日在醉風樓,你其實少說了一句話。”他眸色輕斂,看著她,念出道:“寒冰烈火,戰無不克,奇珍異寶,富可敵國,不死仙丹,長生不老。”
“仙丹?”這句話,她確實沒聽過,怎的,謠言還越傳越多了?單是前兩樣就已經勾了許多人的心,再加這不死仙丹,誰能不心動。如今,這冰書也丟了,高驪夏朝都參與其中,真不知以后有多少紛爭欲起。
她鎖緊眉目道:“這謠傳,早已四處散播,今日沈列來搶,明日李列來奪,你也沒精力去應付,倒不如順水推舟。這沈列是高驪殺手,他不僅知道這玉墜叫玄鐵冰書,還知道在你身上,今夜又剛好這么巧來搶,單是他一人行事,肯定不會做的這么滴水不露,他背后必有人指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