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蠢,蠢得為別人不要命。
在他話完后,玲瓏沒猶豫,只見她已經一步靠近他,近的幾乎整個人粘他身上,側眸盯著他許久,眼瞅著他多疑警惕了幾分,她想,要是下一秒她敢亮刀,他一定比她先一步掐她脖子。
她忽的再湊在他耳畔,低笑著,用她獨特的輕盈嗓音道:“好端端的,我怎真舍得殺你,公玉鄂拖已經被我迷暈了,在屋里。”
南宮祤詫異至極,瞟了她片刻,又隨手將她從身邊推開,快步進入那間破敗的房間,在靠窗的角落里,果然見有一個男子昏迷不醒,半靠在墻壁一側,他留了一手,過去小心翼翼探這男子心脈,沉穩均勻,是昏過去了不假。
南宮祤再看了眼這男子身上的傷,她手無縛雞之力,便是這男子受傷,也不可能輕易讓她得手,料定她是在這男子身上包扎的傷口處做了手腳。
玲瓏也不緩不慢的入了屋子,南宮祤這才起了身,回頭與她道:“你哪來的迷藥?”
她微微一笑:“夏家人身上的。”
他聽完再是一驚,夏家人何時這么弱了?打不過一個受傷的人?打不過她一個女子?頓時,他又想到那白衣女子,那白衣女子次次挑釁,簡直可惡至極。
看著他又奔出了屋子,去了那主寢,玲瓏又回首瞥了眼地上昏睡的人,嘆了氣,要是不帶公玉鄂拖來這里避難,估計他得被棄瑕射成刺猬,再而以他這剛烈又死倔不肯服夏朝的性子,哪怕和羽林軍以死相拼也定不會束手就擒,她這也是迫不得已,只得低低道:“師父,對不住。”
旋即,她也跟去了主寢。
此刻主寢中,玲瓏方進入,那四名暗衛已被南宮祤解了穴位,南宮祤說了些話,幾名暗衛低首領命,從她身邊快速離了去。
她瞅了瞅夏晟王,他已是冷著臉色,站在一側,靜靜的不說話。再瞅了瞅南宮祤,也是面色異常,一言不發。她心想,這寒宮鎖了這么多年,夏晟王的衣食都由夏家人負責,只怕這兩父子已有多年不曾見面,難以開口也是正常。
她沉吟片刻:“我先出去。”
待她將要轉身時,夏晟王突的浮起涼笑,朝南宮祤道:“這女人比之前那些誤入寒宮的宮女有趣多了,不如你把她留在這里,給我做伴。”
她頓了頓,很確定夏晟王口中的這個女人指的就是自己,也不知是不是自己哪一方面惹得夏晟王極度不痛快,居然提出這么無恥的要求。之前誤入禁地的那些宮婢,該不會是……所以南宮祤才選擇殺人滅口?
于是,她便不作聲靜靜立在一側,也好奇想聽聽南宮祤會如何回答。
“父王。”南宮祤沉重了音,念出這兩字都像是逼自己一樣,冷冷道:“我以為這么多年,你會反思己過。”
“我沒有錯,總有一天,你會明白我所作所為,不,你如今就該明白了。”夏晟王搖了搖頭:“不然,這個女人,你又為什么不殺?因為不舍得?”
“你只需在這里好好待著,有些事,沒必要知道。”說完,南宮祤便隨手拉過一旁看戲的玲瓏,欲攜她一起離開這地方,玲瓏本以為這父子間會有大戲發生,哪知還未理清末尾,就被他硬拽拉了幾步,她有些不情愿,忽的又聽到后面傳來夏晟王急躁的響音。
“她一個青樓女子,你納入宮中,她闖入寒宮,你熟視無睹,她私會情夫,你竟然也不在意,南宮祤……”夏晟王粗暴的念著他名字,卻指著玲瓏,更是容色一變道:“你當初自恃清高,說我為女人荒唐,如今的你,又何嘗不是因為一個女人任意妄為。”
前面的人微停,拽得她更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