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她可不想再被蚊蟲叮咬,這帕子樣式雖是丑了點,但散發的香味,卻有驅散蚊蟲的作用。
走了一段路,林中再次起了迷霧,趁著朦朧中還能略分辨出一些人影,她緊挨著南宮祤一起。花忍等人也提高了警惕,人群靠近了些,而越往上迷霧幾乎越濃,視線開內,不辯人影。
她聽到一些雜草的碎動,似是有什么東西接近,又聽到花忍拔高了音:“有野獸靠近,大家小心。”
話一出,花忍等人亦是四散開來,末久,她聽到一聲慘烈的野獸驚叫,許是誰打傷了野獸令它狂躁,周邊甚至還有野獸同伴,它們叫聲此起起伏,聽來近在耳邊,又似乎悠遠寧長。
她覺得自己完全可能會被這些野獸給劈成兩半,正當她退后幾步時,突然有人抓住了她手腕,她心底略略安慰,說到底,南宮祤還是有點在乎她這條小命的,關鍵時刻還會拉她一把。
但接下來,她卻有點看不透了。
因為,這個人,一直在拉著她走。
她意識到苗頭不對,試探叫了幾聲:“南宮祤?趙祤?趙公子?”
前面人并不應答。
最后她又叫道:“花少俠?”
不知走了多遠,她似乎又聽到有人在喚關玲瓏,似是南宮祤的聲音,那聲音極遠又帶著滿腔盛怒,斷斷續續,模糊不清,而面前這人,拉著她離開,一直不曾放手。
她有了一個不太肯定的念頭,朝前面人輕聲喚道:“你是誰?”
前頭人停頓片刻,卻沒說什么,帶著她在迷霧中兜了許久,直到到達一處地方,身側的朦朧感慢慢散去,她也終于看清了拉著她的人是誰。
她不安:“你想做什么?”
“這話該我問你才是。”他冷笑:“你劫獄后,一路出逃,直奔龍海,沒有人比你的目的更明確。”
“容公子。”她抬了頭,輕抿著唇:“你知道我是何目的?”
“我不知道你有何目的。”他看著前面:“可是,你找人各處散播謠言,又以傳言為誘餌,引那些人至此,就是要故意挑起爭端,看那群人爭得頭破血流。”
她斂著眼神:“我為何要挑起爭端?”
冥棧容把目光落向她:“你不屑要的,卻是別人拼死想爭的,還能將人玩弄于股掌之間,你覺得這一出戲,很有趣。”
“容公子,你也有趣的很。”她向前行了幾步:“你隨在南宮祤身邊,雙手奉上你的千萬家產,表現得十足忠誠,如今你單獨帶我離開,與我說些不為人知的話,你就不怕南宮祤存疑么?”
冥棧容目光如寒,帶著一絲難以察覺的深沉:“跟隨夏王這條路,是少主你給我選的,他即便是要懷疑,也是疑少主你。”
玲瓏卻是怔怔僵住。
這一瞬間,她不知該怎么形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