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獸已經發覺她這個獵物,猛地朝她撲過來,玲瓏心提到了嗓子眼,可恨自己動彈不得,竟要葬身獠牙虎口,她費力憋氣讓自己能動,卻無半點作用。
眼看著野獸越來越近,越來越近,正要張嘴朝她撕咬,她只覺身上似乎被人用石子打了一下,在野獸俯身過來的那刻,她瞬間往旁側翻滾,避開了這野獸的兇狠一撲。
她暗的心驚,好險。
再看去,野獸似是怕了什么,一下竄入了黑暗夜中,不知蹤影,玲瓏拍了拍起身,不曉得眼前是個什么情況,也不知到底是哪位出手救了她。
左邊,是白衣女子,不用多說。
右邊,卻是一個約摸年過半百的男人,江湖人裝束,穿著普普通通,她咋一看,配上他那不修邊幅黑白相間的發絲,只覺這人有點不愛干凈似的。透過皎潔的月光,看清他那張滄桑不茍言笑的臉容,她覺得,這人年輕時必定長的風流倜儻。
只是,她此刻的關注點不應該是這人的相貌,而是,這人背后背著的劍盒!他竟能從白衣女子手中奪走劍盒!
她頓時有一個想法,不知這人還收不收徒弟,要是能從他那習得個一招半式,以后行走江湖也就有保障,也不知她現在開始學晚不晚?
“多謝前輩相救,不知前輩尊姓大名,日后有緣相見,晚輩定當報恩。”目測兩人離得有些距離,怕他聽不見,玲瓏朝他所在的方向喊了喊。
那前輩只撇了她一眼,不再逗留,轉身便消失在夜幕之中,白衣女子再次追了過去。玲瓏只見兩道影子越來越遠,這速度,自己只能望塵莫及。
感嘆了一番,她立即想起自己的正事,這才離開此處,往山下趕去。半途中,路過一叢罐林時,卻細細碎碎聽到有人說話的聲音。
“五萬大軍搜山,皇甫衍竟然如此大費周章。”
聲音有點耳熟。
旁邊有人道:“主子,晉國皇帝既是對付夏王,也省得我們動手,這山上兇險,不如我等先撤。”
“也好,有人相助,何樂不為。”
玲瓏深深屏了呼吸,不敢亂走不敢亂動,這要是被發現,她覺得自己真活不過今晚,果然是仇家太多。
待這批人向另一個方向離了去,她才現身,開始往反方向跑,只要保證不與這些人碰見就萬事大吉。深林茂密,月光也是淡隱淡現,周圍又開始起了一層霧。
她深知在迷霧中,野獸最易出現,她得找個地方躲一躲,免得被野獸撕碎成渣,走了一段,剛巧見前方有個隱秘的洞口,她走了進去。
這一進入,她有點后悔,定定立住,特恨自己怎的就管不住這雙腿。
左邊,沈列靠著墻壁,身上掛了不少彩色,見到她進來不免也有一瞬間的懵,旋即,又變成了好笑的表情。
而右邊,是黑衣女子以及一干隨從,黑衣女子見到她,凝住片刻,但只是片刻,隨后傳來一聲怒不可揭的暴吼:“冥解憂!”
得,又是仇家。
這面紗,真的沒有一點用處。
該認識的化成灰都認識。
黑衣女子一身颯爽英姿,已是執劍怒氣沖沖朝她而來,有一股不把她砌成兩半誓不罷休的架勢。
沈列只當看熱鬧,笑意更是明顯。今日這山上確實熱鬧,先是他被白衣女子虐了一場,后來又被夏王擒住,與花忍干了一架,不巧,那時密室里殺進來一批人,目標是夏王,眼見他們相斗,他便趁勢逃走。原本他要下山,卻不料山下密密麻麻儲了幾萬大軍,連只蒼蠅都飛不出去,無奈之下他又和皇甫若軻走到了一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