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來,官兵開始上來搜山,他又意外見到了她那新情郎冥棧容,他瞧著冥棧容臉色蒼白,似乎受了傷,也不知在躲誰還是找什么。皇甫若軻與冥棧容以前相識,同樣的背負著謀反重罪都是逃犯,本應該悻悻相憐才是,但這兩人一見面便是相互譏諷,不貶對方幾句心里不大舒服,且三句不離冥解憂,也不知圖什么樂子。
皇甫若軻念及冥棧容曾與冥解憂一起對付過自己,心里自不甘心,冥棧容受傷這么好的機會,不折磨一下難解心頭之氣,可惜,冥棧容卻在亂劍中被花忍給救走。
這山中之夜,并不太平,恰逢起了山霧,又遇上野獸襲擊,他與皇甫若軻只得入洞一避。如今這山上各方人馬齊聚,他也沒什么朋友,總之都是敵人就對了。現在又好巧不巧,她自己趕著來送死。
玲瓏心內嘆了嘆,只想對這里的人說一句,不好意思,打擾了,這小洞讓給你們,她走行吧。在黑衣女子砍上來之前,她已奪步出了洞口,溜之大吉。
黑衣女子追至洞口,看著洞外濃濃迷霧,根本辨不清她往哪個方向跑了去,不好追,只得咬牙作罷。
玲瓏逃離洞口,深深陷入了迷霧。
朦朦朧朧的視線,撥開一層又一層,卻怎么都走不出去,她有些膽顫,甚至想過要不要爬樹看清地形,抬頭,看著光不溜秋丈高的粗樹,她想,她應該沒有爬樹的能力,遂放棄。
走了許久,仍是沒有出路,她幾乎懷疑,要是遇上野獸或是腳下陷入泥潭,她毫無招架之力,自己絕對會被困死在這里,氣憤之下,她不得不對著粗樹踢了幾腳。
“憂兒。”
她心中一咯噔,有人喚她?
回過頭去,什么也沒有。
不對,她從來沒有聽過這個稱呼,怎會第一反應,便覺得是在叫她呢?不,她告訴自己,應該不是叫她。
“憂兒。”
那聲音再度響起。
她靠著粗樹,試圖鎮定,她怕野獸怕泥潭,但對這未知之物,更怕,她仗著膽子道:“誰,出來。”
末久,深霧密林中,若隱若現閃著一抹影子,她看不清那人如何模樣,模模糊糊,只覺那人隱在迷霧中,身姿輕盈,能飄來飄去,不像常人。
“你……是誰?”
“我是……”
也不知是她沒聽見,還是那邊卻沒了音,她只覺腦袋疼,有一種昏昏欲睡之感,用力甩了甩,告誡自己,保持清醒。
“別忘了我。”那聲音再度起來:“不能忘了我,你怎么可以不記得我是誰,不可以。”
“憂兒,我好冷,我好痛。”
“憂兒,你來救我。”
聲音略顯凄厲清涼。
做夢,一定是做夢!
她退后幾步,蹲在地上,捂住耳朵,不去聽他慘烈的聲音,不要聽,不要聽,甚至想讓那聲音走開,她不認識他,不認識。
久久的,身邊平靜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