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解藥……
“你倒是很有見識。”那黑衣青年不緊不慢開了口。
南宮祤輕側偏首,方才只覺脖子有一陣刺痛,原來是細針入體,他不知霜花淚如何模樣,這種奇毒他更不曾見過,只是霜花淚幾字有點耳熟,不記得在哪兒聽過。當下緊急,趁自己還未完全昏迷,他從懷中摸索出了一個小瓷瓶,倒出僅有的一粒藥丸,服下。
黑衣青年見此,攆了一下眉目,且見到其服藥之后,那朵霜花有些明顯的變化,凝聲音道:“白蕭笙的玉長情,果不虛傳。”
玲瓏不知白蕭笙是誰,但也能聽懂,玉長情必定是他剛剛所服藥丸的名字,她看了看他脖頸間的那朵花,已是略略隱去的狀態。她很清楚,這霜花淚以血養花,此毒對她是沒什么作用的,甚至她覺得,她本身的血可以當做解藥,盡管她也不知是為什么。但依目前局面,她也沒辦法及時給南宮祤祛毒,只有拖延時間,或許還能有那么一線生機。
只是沒想到,南宮祤自己服了解藥,看來,這玉長情確實是解毒良藥,那師父身上的毒,或許也可以……
南宮祤恢復片刻,冷眸盯著前面的黑衣青年,微聲道:“你是誰?”
黑衣青年靜默了會兒,并不答話,卻看向玲瓏,玲瓏小了聲音,告訴南宮祤:“他是在白水鎮打傷我的人,是你三哥的手下。”
這個黑衣青年,她是記得的。
在白水鎮傷她一掌時,一點都不手下留情,如今這局面,南宮祤有傷在身,雖說服了玉長情,但一時半會兒也使不上什么力氣,她這點功夫,能接住黑衣青年半招就不錯了。
黑衣青年發話道:“既然霜花淚對你沒用,我便再親手送你一程。”說著,掌上提起了一股勁氣。
“等等!”
玲瓏截了話,她很明確,黑衣青年說的這個你,是指南宮祤。而南宮祤此刻卻是虛軟得很,青筋略顯,想憑勁氣拼一場,可幾番提氣一試,奈何依舊使不上,對黑衣青年,只怕根本毫無招架之力。
她此刻唯一的念頭,自然是護著南宮祤,立馬起身,往前行了幾步,屈身擋在了南宮祤面前,朝黑衣青年說了句話:“你殺一個人,值多少銀子,我雙倍給你,如何?”
南宮祤怔了怔神,一來是沒想過她會這樣舍身幫自己,方才還信誓旦旦的說,若是有人尋仇,她不會護他,果然她的話沒一句能信。二來,他認為她這話說的有點蠢,這黑衣青年武功不低,能給南宮顥賣命,肯定不是因為銀子。
但顯然,他的推斷有誤,因為黑衣青年似乎有所動搖,抬了抬眸子:“說說看,你能給我多少。”
玲瓏算了算,南宮顥曾經是夏朝王爺,本身身家就已不少,加上他詐死失蹤后化身為景公子,在各地斂財,私鹽礦賭坊放貸等一堆,且這些都是暴利潤的生意,這一年下來,身價足有千萬,這些人賺錢就是快,黑衣青年又是南宮顥的近身護衛兼保命打手,約摸著能分給黑衣青年的想必也不少。
想到此處,她不免為南宮祤叫屈,堂堂夏王的小金庫,拿出個二十萬兩估計都跟要了命似的吝嗇,輕息一聲,很快,她報了個數:“兩百萬兩。”
南宮祤微噓一聲,高興的是自己身價還挺高,不高興的是,別人一個手下的財富,比他自個的小金庫多。他忽的想起花忍來,花忍為他做事,一年頂多花個幾千兩,不可能再多,不過好在,花忍愛武功愛劍,就是不愛錢,若是花忍哪一日開始貪財……后果不堪設想。
黑衣青年撇了眸子,淡然道:“太少了,不夠。”又盯著南宮祤:“他的命,比較值錢。”
玲瓏撇首,看了眼身后半躺著的南宮祤,笑了一聲,再朝黑衣青年道:“殺了夏王,然后呢,別說銀子你拿不到,我說,你只會死的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