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如何?”黑衣青年低低嗓聲,挑了眉目,有些事,他自己比任何人都明白,若有一日自己成為景公子的威脅,焉能不除之后快。景公子也明白,他只是為財,不是忠心賣命,為誰做事都是一樣的。但也沒理由,他因此要為財而背叛,景公子肯高價請他,他自然要對得起這份價錢,不叛主,是他的底線之一。
玲瓏微微皺眉,這人雖是為財,但也硬得撬不動,再說她也沒這兩百萬兩的銀子,看了眼南宮祤,心中不免念叨著花忍死哪兒去了,這時候護人不是花忍的職責么?
————————
林間。
花忍與南宮祤走散,意外救了冥棧容,便一直攜著受傷的冥棧容一路找人,兩人偶然見到白衣女子在追趕什么人,待過去一瞧,花忍暗暗吃驚,被追的那人背著長木盒,早已運輕功遠離,留下個遠遠的背影,單憑背影,花忍還是認出了那人,那不是……
白衣女子因被薛小成截了道,被迫落地,再也無法追上那人,白衣女子緊擰雙眸,面紗下涌起一股強大的殺意。
花忍頭一回見到白衣女子競有如此輕怒的眼眸,想她在天牢那幾月,清清淡淡得不像個正常人,原來,她也會有發怒的時候。
而面對白衣女子的嗔怒,薛小成卻是嬉皮笑臉:“你也別生氣,反正那盒子你是從姐姐那里搶來的,被別人搶了去,那就是活該。”
白衣女子想要薛小成死的念頭,再次加深,活該兩字一出口,一股強大的掌力掃出,惹得周邊的樹葉草叢狂亂搖曳,那股勁風,直奔薛小成。
薛小成驚險避開,退后了好幾步遠,不免暗嘆還是自己小瞧了這個變態女人。白天時,他見她搶了關玲瓏的木盒,一時替姐姐氣不過,才想和她較量較量,豈知,兩人斗的正嗨,有人趁機偷襲要木盒。
薛小成也覺偷襲可恥,但看到這個偷襲之人后,一瞬間又覺得,這行為不止可恥,還很可惡。當然,他幫了可恥又可惡的一方,與這人完美配合,把白衣女子壓的死死的,趁她分神剎那,那人奪走了她手中盒子。
白衣女子怒不可揭,撇下薛小成,一直追著那人不放,不成想,這兩人追著追著遇到迷霧……天黑之后,兩人從迷霧中出來,順帶救了被野獸圍困的玲瓏,又繼續追趕,回到了原點。
這會兒,差點便要追上,可薛小成又不知從哪兒突然冒出來,硬生生截了她的道,放那人離去,以至于她再也追不上,她怎能不怒?
掌力,第二次提起。
方才那一掌的威力,不止花忍心中吃驚,連薛小成的眉色都皺了好幾分,像他們這樣的人,不遇上真正的較量,真正的對手,絕不會暴露自己真實的實力,顯然,面對這個一而再再而三礙眼的薛小成,白衣女子開始選擇亮出自己的底牌。
白衣女子若怒,如人神共憤。
花忍只覺周邊冷風大,割得臉疼,心中暗念道,薛小成這個野孩子,惹誰不好偏要惹她,現在好了,嘗到不該嘗的滋味了吧,這一掌下去,只怕不死也得半殘。
不得已,花忍現身,立在了薛小成身邊,運氣助他一臂之力,擋了那兇猛的一掌,頃刻間,電火石光。
一邊的冥棧容拖著受傷的身子,擇了顆好點的粗樹,擋住亂飛的沙石樹葉,像這種高手之間的對決,他也沒實力參與,靜默的在一邊看看就好。只是突然想起,花忍和白衣女子都在這,他倆就不怕冥解憂與南宮祤有危險嗎?
畢竟在這不平靜的山上,要殺冥解憂的人有,要殺南宮祤的人,也有。想來,他倆對自己的主子,有很大的信心,足夠放心。
掌風被兩人合力化去一半,另一半則將旁側的樹劈成了兩截,薛小成沒想到,幾月前還能與她平手對決,這幾月后,這白衣女子的功力竟然如此火速增長,也不知她是不是吃了什么變態仙丹。意識到她的危險,薛小成哪肯再玩下去,趁著花忍不注意,撤身到后頭。